江霖:“说是快到了,放心。”
“放心!”另一边的越珩也如是道,尽管休息日的路况并不是很好,“我们小贾以前可是考过赛车执照的,这种普通路段对他来说不在话下,对吧贾子?”
在他旁边掌握着方向盘的司机小贾:“……老板咱说话能不能严谨一点,‘考过’不代表‘考出来了’,我也没赛车执照啊!”
越珩故作嫌弃:“劝你别太老实,当初你投简历的时候不也让我产生了这个美好的误会嘛。”
两三句玩笑,后排坐着的少女们被逗笑出声,加之夏涟漪和杨宛宜容易活络的性格,车里氛围很快轻松起来。
越珩跟几个小姑娘介绍只说自己是虞礼
()和江霖的哥哥,没透露别的身份,不至于让大家感到过于巨拘谨。
七座的商务车,后边两排宽敞的座位,她们定制的应援旗子就横亘在中间,横幅则是被叠起来安置在邹茵膝上。
注意到邹茵频繁性地低头关注手机,间隔十几秒便要亮一下锁屏,虞礼猜她应该是在焦心时间。
……江霖之前就说了自己只打上半场,后来谢楚弈知道了,也说他一样,作为成熟的学长就该把下半场的机会留给其他学弟。
按照他们平时在学校打的练习赛来看,上半场两小节比赛,导航显示距离场馆还有七分钟车程,再算上进去的时间,她们这会儿应该是赶不上第一节了。
虞礼伸手轻轻搭在邹茵手背上。
接收到无声的安慰,邹茵抿了抹笑,夸张地叹了口气,像是把自己安慰好了,乐观道:“唉……也没办法嘛,起码还能看一小节。”
遇上意外确实没办法。
她们本来预留的时间很宽裕,在广告店拿上横幅和旗帜后便准备提前去场馆。
由于旗杆太长无法伸缩,不方便打车,所以便打算乘地铁去,却没料到本该是最稳妥的出行方式却临时出了问题。
她们坐的这趟列车突故障,在中途一站停运抢修了十分钟依然无果。
于是准备再换种出行方式,结果刚出站没多久,眼睁睁看着路边一位老奶奶被只突然冲过来的小型犬吓得摔倒在地,狗主人很没道德的带着狗就逃了,奶奶摔在地上一时起不来,虞礼她们没法儿看着不管,几个女生忙不迭地将老人送去附近医院做检查。
好在没什么大问题,可这一通折腾下来,时间就显然来不及了。
医院周围打车还需要排队,正焦虑时,虞礼恰好接到越珩打来的电话,说是自己下午空得无聊,问她昨晚提的江霖今天要打的比赛在哪里,想过去凑个热闹。
巧的是他人居然正好就在附近,了解完大致经过,顺便就过来把几个女生一块儿捎上了。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短短小半天,却有种经历了好多事的既视感。
虞礼想着想着,也忍不住呼了口气,有点累了。
越珩以为她也在叹息,又转过来安慰:“没事儿妹妹,能赶上。”
话音刚落,忽然车载显示屏的导航路线生变化,原定的直行路线本来一路畅通,突然前面有一段路标红了,显示道路拥挤,堵车了。
同时机械语音冰冷地提醒:建议更换路线。
“……”
一阵心照不宣的沉默后。
小贾斗胆以下犯上道:“老板,这边建议您还是别说话了。”
球赛分为上下半场一共四节,第一小节结束,一中凭绝对的实力压制比分暂时领先。
下场短暂休息调整,江霖他们刚在长椅坐下,身后看台传来阵阵加油声,不过都是冲六中那边喊的。
回头一看,六中来加油的学生有不少,甚至有人专门带了
喇叭来造势。
“靠。”谢楚弈一脸无语,话里话外都透着酸劲,“预选赛还要找啦啦队,他们六中学生周末一个个都那么有空,作业都写完了是吧。”
旁边人意有所指地叹息:“唉呀,本来咱的阵仗能更牛逼,可惜我们的啦啦队还未具雏形就被扼死在腹中了。”
亲手扼死的罪魁祸表现得毫不在意。
啦啦队的阵仗有什么好攀比的。
……倒是某人明明说好了来看比赛,说什么快了快了,一节比赛连罚篮都结束了还没见到人影!
江霖转身想喊体育老师,后者像是早有预料般,把提前准备好的手机递给他,顺带无奈地帮忙传话:“刚刚你妹妹打过电话来,我替你接了,她说路上临时遇到堵车,可能要再晚几分钟。”
江霖一阵沉默,再次打开微信看了眼,果然虞礼还了文字版的。
谢楚弈凑过来,一目十行地了解完,然后很快就被少爷抵着脑袋推开。
拍了拍江霖的背,谢楚弈向他找寻认同感:“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江霖嘴角扯了扯,指尖悬在屏幕好一会儿,最后什么字都没打,给虞礼了个微信自带的微笑表情过去。
又被谢楚弈捕捉到,他突然憋笑:“咋啦,这么不高兴。”
“哪儿不高兴了。”江霖关了手机,没打算再看。
“高兴你给人这个阴阳怪气的表情?”谢楚弈忍不住笑起来,肩膀耸着,“至于么,不就一场比赛。”
这么一对比,谢楚弈觉得自己可太大度了。
并不是一场比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