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是上好的丝绸布料了,就单着刺鼻的香料味,也不是夏小乔这穷苦人家的人用的起的。
这还用说吗?
说不定这孙二狗是从哪个窑姐身上顺来的。
大家顿时一脸鄙夷,而鹿春娥都傻了,待回过神儿后更是尖叫一声,将那肚兜一扔,惊恐的转身就跑。
哪里还有心思找夏小乔的茬?
而事已至此,鹿老婆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自己怕是被人当了枪使,她气的差点咬碎后槽牙,可又不得不忍着腰疼追了过去,毕竟是她疼了多年的孙女不是?
众人见此一脸唏嘘,既感叹老鹿家人做事不地道,那鹿家大郎君多好的孩子呀?就算是摔断了腿需要花银子续命也不至于这般绝情吧?
怎么就这么狠心呢?
惹怒
不仅村民们疑惑,其实夏小乔也很纳闷。
谁不知那鹿老爷子盼着儿孙成才都快魔怔了,可谁能想到当鹿景渊被抬回来的时候,他竟是第一个狠心将人赶出来的!
这鹿景渊哪怕残了,好歹也是有功名在身的好吗?
卸磨杀驴,这吃相未免也太难看了些。
而此刻的鹿景渊状态确实不太好。
刚刚因为情绪太激动,又咳出了一大口血。
“你没事吧?”
夏小乔赶忙伸出手就给他探脉。
而鹿景渊无力倒在榻上,面若白纸,气若游丝,半磕着眼睫,眸光中透着三分悲凉、三分绝望、三分的憎恶、阴鸷、狠戾,以及一分的迷茫无措
“还,死不了,咳咳——”
夏小乔赶忙给他顺背,看着眼前双目猩红犹如困兽的病弱美男,既心疼又很是愤愤不平。
“你还是少说点话吧,不然神仙也救不活你。”
“更没必要因为鹿家那群黑心烂肺的人生气,他们不配。”
“还有啊,我看鹿家老爷子脑子八成是被驴踢了,放着你这么优秀的长孙不要,还脑残的把你踢出家门,留下长房那一家子酒囊饭袋,还想指望着他们光宗耀祖?做梦去吧,有他后悔的时候。”
夏小乔这话一落,屋子里简直针落可闻,鹿景渊更是诧异的抬起了头,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人。
这女人疯了吗?
这样的话居然都敢说?
这要是传出去一个不孝的帽子扣下来,她就算不死也要受刺字,割鼻之苦。
她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可不得不说,听完这话,心口的那股戾气竟莫名的散了大半。
以前他只有忍,还从未有人如此同仇敌忾的帮他骂回去过。
“看我做什么?说错了吗?”
夏小乔的目光清澈坦荡又纯粹,看的鹿景渊不自在收回了目光,凉凉的道了声,“不可妄议长辈”
而夏小乔见此忍不住撇了撇嘴角。
“谁妄议了?我说的可是大实话,等本姑娘把你的伤治好,明年你在考个举人回来,气不死他们,那——”
说着说着,忽然一颗药直接就塞进了他的嘴巴,转手就将一旁的粗瓷碗端了起来给他喂了一口灵泉水,在利落的抬起他的下颌,那动作叫一个速度和流畅。
鹿景渊微楞,待发现不对,眼神顿时如利剑般射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