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骗婚gay?!”
“你当苏家是傻的?”
……
边博义的办公室在顶楼,电梯间出来后对着吴乾的办公桌,左手边是一个休息区,吴乾引着边榆落座,又给安排了小吃茶水,最后确认祖宗没有别的要求了,赶忙跑到角落里给边博义去了个电话。
说起来边榆还是第一次到这,不禁打量了一通——
到底是老板,整层就只有边博义一人,环形走廊镶嵌着巨大的落地窗,一眼将外面的景色尽收眼底,边博义的办公室在东边,早年建楼的时候找风水大师看过,做生意都讲究这些,不管有没有用吧,总之也没亏。
吴乾那边不知道在说什么,不时地看边榆一眼,边榆懒得理,打量完这一层后开始剥橘子。
直到一个橘子快吃完了,吴乾才匆匆回来,对边榆说:“边少,边总已经在市场部给您安排了位置,让您直接到那边的办公室就行,那边会有人与您对接。”
边榆扫了一眼吴乾:“谁说我是来给边博义打工的?”
吴乾揣着一肚子边博义吩咐的话,刚开了个头就被边榆堵了回去,噎得突然,显得他此刻的表情有些呆滞。
边榆嗤笑:“所以边博义现在忙着没空见我?那算了,等他用空再说。”
吴乾脑补了边榆很多种反应,针对每种反应也都问过了边博义,怎么都没想到边榆直接抬腿就走。
疑惑占满了吴乾的脑子——边榆来这不就是为了入公司吗,难不成还是为了跟他亲爹沟通感情?将近三十年也没见这父子俩想起来他们之间还有感情需要沟通,这是岁数大了开始需要亲情了?
边榆会来上班是所有人都默认的事情,毕竟边家这么大的产业,就算边榆再草包也不可能不动心,给边榆空出的位置还是吴乾亲自操办的。
边榆将最后一瓣橘子扔嘴里,看样子真的要走。
这若是真走了可怎么交代?好不容易才让这个祖宗进了公司,说起这事儿吴乾也头疼,小祖宗不进公司是个事儿,进公司还是个事儿。
眼瞧着边榆没有商量的余地,吴乾匆忙跟上去,电梯门开,边榆突然站住不动了。落后几步的吴乾差点撞在边榆的身上,后退半步才看见被边榆挡住的电梯门。
“边总。”吴乾站正低头。
边榆嗤笑:“不是开会么,这么快结束了?”
边博义没有回答他的话,先是打量了一下边榆,又看了看吴乾,最后视线又移回到边榆身上:“要去哪?”
话是问话,却没有等答案的意思,说着从电梯里出来,路过边榆身边时又说:“去我办公室。”
边博义自顾自地说完就走了,可苦了跟在身后的吴乾。
作为助理,按理他说应该引着边榆一同去边博义办公室,可边榆不同于一般的客户,这不只是老板的儿子,还是位听不懂人话的祖宗,这位爷若是能因为亲爹的一句话就乖乖就范,也不至于跟边总关系这么僵。
吴乾开始估算自己拖着边榆带去办公室的可能性有多大。
说实话,吴乾一直看不懂这些富二代们究竟在想什么,边榆也好,程宗崇也好,明明有那么好的机会和资源,明明就是许多人达不到的高度,有这样得天独厚的优势为什么不能接着机会更攀高峰,明明云端就在眼前,却连手都不愿意抬。
吴乾今年三十多,当总助也有些年头,二十多岁就跟着边博义,也是边博义赏识他,在一众应聘者中被选中,所以这些年吴乾一直兢兢业业。他能看出来边博义的能力,也就愈发不理解边榆的混账。
吴乾看不上边榆是有原因的,任何一个靠自己打拼的人,都看不上这种除了败家一无是处的富二代。
吴乾原本以为自己要费一番唇舌,心里已经开始大腹稿。腹稿还没成型,边榆却先一步转了身,在吴乾意外的眼神中,重新过了那道自动门,竟然乖乖地跟着边博义去了。
边榆清楚吴乾的心思,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到底怎么想对他来说都没什么意义,骂是对的,一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不应该招骂吗?
被骂得心安理得的边少爷晃晃悠悠地进了边总的办公室。偌大的办公室里面摆了不少东西,奖杯、合照、一些价值不菲摆设等等,角落还有个装着高尔夫球杆的包。
边榆像是参观博物馆似的绕着办公室看了一圈,最后脚步停在窗边,外面高楼林立,一幢幢写字楼像是终年不败的铁树,没日没夜地给这个世界制造垃圾。
景色还算好,只是阳光略微有些刺眼,是冬日才有的亮色。
边榆被晃了眼睛,有点不太开心地收回了目光,走到书架前扫了一眼,最后坐在一侧的沙发上。
二郎腿一翘,边榆拢着棉衣遮住了下巴,看着端坐在老板位置上的亲爹,开门见山地说:“市场部?你怎么不让我去公关部,我这么个等着出使和亲的公主,应该去公关部发光发热。”
“你来这是想跟我吵架的?”边博义端坐在办公桌后,坐姿看起来既放松又端正,身上透露出一种自然而然的上位者气息,是这么多年执掌桦旌集团之后的沉淀,也是他自律的成果。
边榆的模样其实很像边博义,尤其是一双桃花眼,可他又不如边博义那样自持身份,十分看中自己的名声。
边榆没见过自己的爷爷,只听说当年他管边博义管的特别狠,动不动就皮鞭藤条,在那样的条件下边博义就像路边修建好的绿植,每一处都按着修建人的心意。边博义的模样是人们对上位者幻想的模样,唯一叛逆的时候就是娶了边榆的母亲唐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