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宁,你才刚出月子,岂可抱着小荨儿呢,小心累着了。”
男子声音温和中透着一股子低沉,是极其好听的。
“母后来了,要你去见她呢,外面那些人都嚷嚷着要见见我们的小寿星,我抱过去就成,母后想念你想念的紧,莫要让母后等久了。”
唐舒宁柔柔嗯了一声,将宁荨交给了宁裴忱。
她与宁裴忱相处了十几年,对这个驸马是极其满意的。
当初是驸马对她一见钟情,死缠烂打才让她许了一颗芳心。
那时她说,若是尙主,便不可入朝,前程几乎尽毁。
他则是信誓旦旦的说,“我不要什么前程,我只想跟你在一起,舒宁,有你这一切就都值了。”
那时,她喜欢他,也心疼他,曾经在御书房外面求他的皇兄,不要断了宁裴忱入朝为官的路,他知道皇兄的为难,自古驸马便没有入朝为官的。
那时,宁裴忱说她跪他便陪着,于是他在皇宫外面跪的笔直,她跪了多久,他就跪了多久。
后来皇兄出于爱妹心切,在朝中给了他一个闲散官职。
这么多年,他一直被边缘化,他空有满腔的抱负却无处施展,她知他心中的苦闷,也越发心疼他,所以她越发的温柔体贴。
两人成亲多年,驸马从不流连花丛,而她在这十几年中,一连生下了四个儿子一个女儿,他们夫妻和谐是满京皆知之事,不知道多少人将他们的爱情传为佳话。
“小荨儿刚刚受到了惊吓,这会儿睡着了,你小心着些。”
唐舒宁十分不舍,眼睛落在宁荨的身上怎么也移不开。
宁裴忱轻柔的抱着宁荨,宠溺一笑。
“那是自然,小荨儿可是我的小宝贝。”
不等唐舒宁离开,宁裴忱就忍不住掀开了抱被的一角,等看到里面白白胖胖软软呼呼的小不点时,宁裴忱的心几乎都要融化了。
他乐呵呵一笑,看起来就跟个傻子一样。
唐舒宁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外面天气冷,你可别让小荨儿受凉了。”
要不是今日这场合,来的人又多身份又贵重,小荨儿作为寿星确实要出来见见人,她都不愿意撒手呢。
将小荨儿交给宁裴忱,她真是越想越不放心。
“你一定要小心些哈,那些毛头小子要抱小荨儿,你可别允了,他们可不会抱人。”
唐舒宁嘱咐了又嘱咐,将担心完完全全刻在脸上,宁裴忱好笑的捏了捏她的手心。
“好了我的公主,我知道,放心,我保证小荨儿一根毫毛都不会少行不行?”
唐舒宁被那一声软软的我的公主给叫害羞了,她俏脸含春,眼底尽是羞恼。
“起开,没羞没臊的。”
宁裴忱好笑的凑过去,“为夫羞什么?”
唐舒宁脸颊爆红,没好气瞪他一眼,转身快步走了。
她真是爱极了宁裴忱那副模样。
当初她本对他没那么多好感,毕竟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自小就被许多惊才绝艳的人喜欢着,她阅人无数,像宁裴忱这种穷书生,她觉得他确实有才,也确实好看,也仅仅觉得好看有才而已。
直到那天她见到宁裴忱明明穷的都快衣不蔽体了,依旧将自己仅剩的一个包子给了流浪的乞儿,又将生病的瞎婆婆带着去医馆医治,求大夫医治,并且愿意为医馆当看门小厮。
堂堂新科状元,本该是光芒万丈的时候,却过的如此拮据,却又如此坦然,不顾别人异样的目光,一直努力的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就是那时,她的心口像是被羽毛轻轻拂了一下,从此,他便入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