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心绪不宁,但眼睛却没睁。
过了会,姜忆终于反应过来了,但恢复理智后,越能感受到快到溢出胸膛的心跳声。
她紧张地吞了吞口水,血液里奔涌的躁动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也以为自己要骂他流氓,或者很生气地推开他,但她却没有,人类对美好事物最原始的冲动占了上风。
姜忆强装镇定,就这样侧躺着看了他几秒,他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眼皮上微微颤动着,很明显已经醒了。
看穿他耍花招,却一点也没生气,反而有点想笑,“你起不起来?”
许琮宁慢慢睁开眼睛,眼中闪过诧色,但却没敢把戏继续往下演,怕穿帮,只是声音慵懒地问:“几点了?”
“快六点了。”
“六点你就叫我起床?”他惊讶道。
虽然他平时都提早去上班,但也是七点才起。
“那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再起?”姜忆试图挣脱他的束缚,因为他睁开眼睛后,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就变得有点尴尬了,“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有人置若罔闻,无动于衷,还抱着她说:“外婆不是说让我休息好?”
“你没休息好?”两人躺着聊起了天。
“天都还没亮,你就叫我,我能休息好吗?你去问问家里的鸡起了吗?”
他不知道是刚睡醒,声音一直懒懒的,和平时毒舌时的伶牙俐齿完全不一样,甚至有点耍赖的意思。
“我家的鸡已经出门了。”姜忆还是觉得两人这样躺着不行,所以再次试图挣脱他的束缚,“刚刚你可能是做梦,所以我原谅你了,你现在醒了能放开我了吗?”
许琮宁没动,试探地问:“如果我说不是做梦呢?”
“那我就打断你一只胳膊,一条腿。”她眸光骤然加深,“恶狠狠”地吓他。
许琮宁却甘之若饴地笑了下,“你舍得吗?”
这句话就像是丢进这暧昧氛围里的一颗礼花,炸得姜忆头皮麻,她忽然停下了跟他的力量纠缠。
世界也好像在这一刻突然静止了一般。
两双眼睛互相看着对方,她绯红的双颊,好看的唇瓣映在他的瞳仁上。
有人喉结滚动,一双眼睛里染上了缱绻的欲望,身体不自觉地想要向她靠近。
但许琮宁在心里告诉自己,人和动物的区别,他和乔桢的区别是他会控制自己。
“我什么都不做,就这样躺一会可以吗?”
姜忆心底一软,大脑依旧短路,怼人的话却已出口,“你还想做什么?”
许琮宁忽然笑起来,“做了怕你就不是打断我的胳膊和腿了。”
姜忆羞愧难当,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一张脸更是红得可以烙饼了。
“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喊了啊。”绝对不能再这么躺下去了,姜忆再次出声威胁他,但声音明显有点外强中干。
“喊什么?”许琮宁觉得她凶起来像个张牙舞爪的小花猫,他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养一只猫。
“喊外公外婆来抓流氓。”她终究还是骂了他。
“我什么也没做啊。”他倒是一点也不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