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我!郡主姐姐你怎就不信呢?”阿多尔被萧滢滢拎着后脖子,扔在了萧洵安面前。
“宫宴上,你以喘症为由拒绝了饮酒,今日被我在酒馆撞见。还喝的一身的酒气,你是不是知道酒里有毒?”
萧洵安因此毒在府中卧病已经三日,日日头昏脑涨,不敢走动,可说是面如菜色。如今他二人在面前闹,虽隔着屏风,也觉得甚是聒噪,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黎川见萧洵安如此模样,说道,“有什么事,去前厅说罢,王爷需要静养。”
阿多尔这次被安排在一张椅子里,终于不用被萧滢滢押着跪。说起话来,眼神却依旧躲闪着她,“这几个月长途跋涉,甚为辛苦,我那日喘症确实是犯了。医官叮嘱我饮食清淡,不可饮酒,我是遵医嘱……这几日见好,便……”声音越说越小,“况且……此毒稀罕珍贵,我如今……如何寻得?”
“哈!你终于说漏了嘴!”萧滢滢抓住把柄,伸出手指指着他,“全都城的医官都不知是什么毒,你怎知这毒稀罕珍贵?”
的确,除了元清,没一个医官查出来毒药与病因。而元清也并未将此透露出去。
阿多尔的表情霎时变了,“那那那……那他们都不知道,不就证明这毒珍贵稀罕嘛!”
“还敢狡辩!我!”
“咳咳。”黎川清清嗓,萧滢滢看了看黎川,坐回椅子里。
“世子认得这毒?”黎川问。
“不……不认得。”阿多尔眼神闪躲。
“世子确定?”黎川又问。
“确定……吧……”阿多尔语声越来越没底气。
黎川挂出和善的笑,慢条斯理道,“世子知道些什么,告知我们也无妨,这并非证明就是世子,反而能助我们快快找到真凶。此毒牵扯甚广,必然得给出一个交代。若三法司久久未有线索,想随便抓一个,到时世子可是当其冲。”
“别别别……我说就是了。”阿多尔摆摆手,妥协道,“当日,我的确是不想饮酒。次日许多人毒,我就有些……”
“快说!”
“国史记载,百年前,我们禹蚩国从前有位天瀚,他很爱他的阿吾,就是妻子。他的阿吾因病去世,他下令全城为其守孝三年,不可欢歌,不可婚娶,总之所有愉快的事情都不能有,自然也包括……欢爱。”
萧滢滢并不知道这奇毒毒的缘由,觉得阿多尔是想拖延蒙混,听得没了耐性,“这跟这毒有什么关系?你再东拉西扯,我现在就将你交给三法司。”
“你听我慢慢讲嘛!”
黎川只得打圆场道,“郡主稍安,也不急在一时半刻,若世子最终不能说清,再交由郡主处置不迟。”
萧滢滢压了压脾气,不说话了。
阿多尔喝了口水,继续讲,“可没过多久,那位天瀚现一位臣子的妻室有了身孕。举国一查,居然有许多同样的情况,一气之下杀光了所有的孕妇与其丈夫。并命宫医调制了一种药水,以圣水之名要求全国的人都得喝下。喝了圣水,但凡欢爱,便会头痛欲裂。”
“后来这位天瀚被逼退位,但人们早已因疼痛惧怕欢爱,自此多年国内都无新生孩儿。国家因此衰败,直至一批小儿长大,才重见生机。”
萧滢滢听完,猜到萧洵安毒的原因,看向黎川,恰巧视线撞上,不由得脸颊很热,“就凭百年前的记载,你便认定了是此毒?”
“自然不是,是因为……我父瀚中过此毒……”阿多尔说得有些难以启齿。
“谁下的?”萧滢滢继续问。
“是……是我阿母……”阿多尔垂着头,很是丧气。
这也难怪他父瀚不喜欢他,甚至将他送来缙月做质子。
“所以这种症状传开时,我便猜想,是不是那种毒。”阿多尔说,“真的不是我,我若有本事在宫宴上下毒,为何不下剧毒,让……,我好趁机逃走。而不是下这种于我无益的。”
萧滢滢听他这样讲反而不生气,觉得他说的有几分真。
“如此说来,这药,是从禹蚩而来?”黎川问道。
阿多尔挠挠头,卷曲的鬓又掉下来些许,“也不一定吧,这药方原本被销毁了,据说我阿母是重金买来。说明这药方在市面上有所流传,说不定流传到缙月来了呢。”
萧滢滢赞同地点点头,“此言不虚。”
“方才你还那般待我,此时帮我说话,已经晚了。”阿多尔嘟囔道。
黎川怕两人又折腾起来,忙问,“世子可知这药方里都有什么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