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阵子的相处挺和谐的,除了没有更近一步的亲密,跟他们往世成为情人后的相处已经非常相似。可不是情侣就不是情侣,兄妹和情侣之间有着天渊之别,要跨过这道防线还得找个契机。
温黎盘算着那个契机,卫祁已经收好两人吃剩的碗。经过这阵子的亲力亲为,卫祁照顾起妹妹已经很顺手。在卫家人的心中,卫三哥宠妹狂魔的称号早就转移到卫祁的头上,卫三哥不愿意也扑腾不出什么水花,乖乖让座。
“明天去学校,东西都准备好了,晚上早点洗漱休息。”卫祁细细叮嘱完,端着盘子就要出去。
卫祁之前给她讲课时已经提到过要回学校,温黎也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毕竟卫祁都已经帮她收拾好了。
温黎一把按住他的手,嫩白绵软的手按在筋脉凸起的大掌上,托盘上的碗勺轻响了一声。
“怎么了?”卫祁没有扒开她的手,只是无奈地望着这个小性子一来就动手动脚的妹妹。
处了这么久,温黎哪不知道卫祁在想什么,现在她碰他,他唧唧歪歪,等到她得了手,到时候一定不让他碰一阵,让他急急,怕不是得怀恋这段日子。
“睡不着,二哥陪我出去坐坐,散散步好不好?”温黎一肚子的小馄饨肯定不能现在就睡,还不如绑着卫祁陪她散步,一起看星星也算是约个会。
温黎还在他的目光下摸了摸肚子。
卫祁也顺了她的意,总归是不忍拒绝的。
两人下了楼,卫祁顺手将盘子给了佣人。出去时经过客厅,卫大哥和卫三哥早已经喝多了,仰躺在沙上半睡半醒。
“这是喝了多少酒啊!”温黎踢了踢滚到脚边的酒瓶,走到两人身边说话,两人都没有现。
一靠近酒味冲鼻,卫祁刚刚上楼时身上也有酒味,只是他喝得少,一点都不臭,反而是好闻的酒香。
一时没忍住,温黎捏着鼻子后退了几步,她不想靠近两个酒鬼,还是待在卫祁身边舒服。
卫祁眉间闪动,也被冲鼻的酒味熏得不轻,既然看见了,就不能放任两个醉鬼在这不管,他抱歉地看向身边的黎黎,“先将他们送回房间,二哥再陪你散步。”
温黎也不可能放任两个哥哥在客厅里吹风睡觉,明天醒来头疼是轻的,搞不好得生病。
卫祁又叫了家里面的佣人帮忙,将两人送回了房间。
卫大哥还好,酒后老老实实。卫三哥一股子牛劲,手臂还挥来挥去,差点拍到卫祁的脸上,卫祁也不客气,掰着两条胳膊将人送回的房间。
卫三哥躺到床上也不老实,半醉半醒间睁眼看见了温黎,还在那傻傻地笑,大着舌头叨叨,“黎黎,黎黎,你来看三哥了,三哥头疼,头疼。”
“那还喝这么多。”温黎没好气,不过还是接过佣人手中的醒酒汤,轻柔地递到卫三哥的唇边。在卫祁手上桀骜不驯的卫三哥,在温黎的手上随意盘,软乎乎的听话,喂他醒酒汤就乖乖地喝,喝得还挺急,从唇边漏了一些出来,温黎赶紧拿了纸巾给他细细地擦。
卫祁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黎黎照顾三弟。
这本是非常温馨的一幕,可他看着却有些别扭,这样的情绪着实不应该,弟弟妹妹相处的好,怎么说都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卫祁怀着复杂到他不愿意细想的心思,就这么看着黎黎给老三喂完醒酒汤,又细心的给老三盖上被子,像是他照顾黎黎时一样,黎黎将这份细心反馈在了老三的身上。
无端的烦躁。
温黎好不容易照顾好卫三哥回头,卫祁如往常一般眼底温和地望着她,可她总觉得哪里不一样。
“三哥的醒酒汤也喝了,虽然耽误点功夫,但你还是得陪我去散步,可不能耍赖。”温黎以为他的变化是因为爬上爬下送两个兄弟回房,没心思再陪她散步,这可不行。
卫祁斜了一眼床上蹬掉一半被子的老三,又看着眼前期待的黎黎,心情又好了点,“答应你的就不会变。”
“那还差不多。”温黎挎着他的手臂将人往院子里面带。
晚上的风并不凉,吹得人还挺舒服。
温黎走了一段路就不愿意走了,拉着一边似乎永远不会累的卫祁坐在长椅上,肩并着肩,温黎很自然的将脸倚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天上的星星。
这时候卫祁倒是没有破坏气氛,说着那些注意分寸的话。
他放松着身子让她倚靠,长手长脚地坐在椅子上,两人间也不显得拥挤,远远看着倒真像是一对鸳鸯。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享受这样的时光。
星空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很快温黎就看腻了,将目光转向身旁的男人。
她的视角里,只能看见他秀美的下颌,这个角度看,他依然没有死角,也不显得锋利,好像哪都是温润的。
她看见他松松合着的唇,上一次的亲吻她也没敢亲上,而是借着送珠宝的兴奋亲在其它地方,后来再也没有这么明显的亲昵。
想到珠宝,她将胸前的粉钻项链拿出来,她说会时时刻刻戴在身上,洗澡睡觉的时候当真没有拿下。
卫祁察觉到她窸窸窣窣的动作,低头来看,无意间的一抹春光,让卫祁的瞳孔骤然紧缩,像是被烫着般骤然收回视线。
温黎没现他曾低过头,也没机会贴着他的胸膛仔细听听他变了调的心跳,而是将粉钻托在两人面前,“我说会一直戴着就一定会一直戴着。”
卫祁纤长的睫毛垂下,眼前的钻石耀眼,他不知道黎黎说这样的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可他似乎明白在他的心里有些东西确确实实是变了。
不然仅仅是一瞥,他不会反应这么大。
温黎没想让他说什么,这么说这么做,也是她随性而起。
她又将粉钻项链放进衣服里。
卫祁这回的目光不敢再追随,直直地看向远处黑漆漆的灌木丛。可是目光不追随了,那一瞥却是难忘,他闭了闭眼,已经可以想象那枚粉钻每时每刻待着的地方,喉结滚动,他觉得自己就是纯纯的畜牲。
“不早了,回去吧。”卫祁的声音有点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