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我们进山的时候就像做梦一样。”晏言回想到三天前,心里有些烦躁,他总觉得自己在拖后腿,兴许越宿表面上不在意,实际上却在心里嘲讽嫌弃。
他明知道越宿不是这样的人,不会这样做,却总这样想。
他忍不住把自己放在一个较低的姿态,试图不让越宿对他感到厌烦。
他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却忍不住对此感到烦躁。
或者说,对自己的无能和弱小而烦躁。
为不够好的自己而烦躁。
好像有谁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温暖坚毅,带着安抚,让他的情绪慢慢平和下来了。
他看了眼成舒相,现这人并没有看他。
周围并没有人,那么是谁在看他?晏言感觉,这人对他并无恶意。
成舒相摸了摸下巴,转头问晏言,“要不要出去看看?”
晏言一怔,心里有些排斥,却也知道总待在房间里也不是个办法,谁知道屋里会不会钻出来点什么?
“可以出去吗?”晏言问道。
“可以,但是咱们得做好任何准备。”成舒相下意识地往门那看了眼,“咱们得去探探路。”
晏言看着木门,心头有些沉重。
这个孤儿院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变成站点,总要有些原因。
他们本来可以不管这些,只拿了石头就走,但他们已经被卷进了这个地方,被困在了这里,除了解决问题,似乎没有任何办法。
如果越宿在这里就好了。
他们没法判断越宿现在在哪里。
晏言看着低矮的房顶,突然有了些勇气。
“咱们出去了之后去哪?”晏言问道。
“我们……”成舒相挠挠头,皱了皱眉,“我们先去趟院长办公室吧,离这比较近。”
其实成舒相也不知道该咋办,越宿不在,他也没有了主心骨,但他起码比晏言这个新手强一点,没到寸步难行的地步。
晏言也想去院长办公室看看,但他现在更想看一看其他老师的宿舍,他想知道是不是只有他们这样,毕竟前几次他陷入幻境的时候,所有的房间要么是没有人,要么就是锁着的,和白天一点都不一样。
尽管现在的黑夜不是自然天黑。
“我们先看一看其他宿舍吧。”晏言说道,“咱们不是还有一个委托人吗?”
成舒相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明显表示着“要不是她给钱我早就拍死她了”的情绪。
晏言看着他那张嫩脸摆出这种扭曲的表情,觉得这人有时候有点意思,不愧待在越宿身边这么多年,连皱个眉头都有种越宿的味道。
他们在出门之前仔细听了听门外的声音。
毕竟在巫山里,即使不那么结实的门,也是他们的庇护,没有鬼神可以进入一扇没有应门人的门——除非那门已经不能被称之为门了。
这个规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有些像: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
只是两者的后果不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