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小波,老师,你叫什么?”
那孩子歪了歪脑袋,本该可爱的动作配上那张脸和那不协调的肢体,非但不可爱,还有些瘆人。
“我叫……”晏言眼珠子四处乱瞄,渴望找到精神支柱,奈何,越宿和成舒相此时都在床上睡着,没有任何反应。
“我叫晏辰。”晏言说出了那个假名,感到后背上的冷汗一溜儿下来了。
“老师,你陪我找我的娃娃好不好?”小波微笑着,说出请求。
现在太黑了,晏言没法判断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人,所以他不能拾起床边放好的短刀去捅她。
万一,这孩子真的是个人,只是因为烧伤而有些奇怪,他一拿刀捅她不就是杀人了?
但他也不想跟她一起去找那个所谓的“洋娃娃”,毕竟这是个诡异的地方,没有人能保证黑和泽不会因为他大晚上跑出来而吃掉他。
最重要的是,越宿还在睡觉,他没有主心骨,没法自己作出决定。
此刻他才现,自己对于越宿的依赖似乎有点大。
那种时时刻刻都有人护着的感觉让他有些着迷。
“你是从哪进来的?”晏言问道。
他记得这里的规矩,鬼神是无法进入没有人回应的门,就像这里鬼神只有知道“开门令”才能加大成功索命的几率。
小波指了指头上,晏言抬头,看见了被掀开的天花板,天花板中露出一个直径约半米的通道,里面黑洞洞的,看着有点吓人。
“那么黑啊。”晏言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试图做出一副正常的样子,好像他真的是个老师,小波真的是个半夜偷偷跑出来的正常的孩子。
“你每天都在里面爬来爬去吗?”
按理说,这孩子从那通风口爬出来,她的洋娃娃应该是丢在了通风管道内,可她为什么不去自己找,而是先找他,再让他陪着她去找呢?
这时,晏言听到墙壁中传出指甲抠挖摩擦的声音,这种声音能让没有尖锐恐惧症的人从此患上尖锐恐惧癌。
那声音一响,小波就浑身抖,她那残缺的小脸露出了一个不知是笑还是哭的表情,尖细的声音颤抖着,“老师,你能不能陪我找我的娃娃?”
那肯定不能啊。
这环境都这么诡异了,暗示都这么明显了,他再咋菜也不能拿自己的命死刚吧?
他眼角余光扫到越宿临睡前放在他床边的短刀,莫名的,突然有了些底气,他皱着眉,作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你是哪个宿舍的?快去睡觉!”
这个态度模仿的是他高中时期的教导主任,那个地中海的中年大叔经常用这个语气教训半夜不睡觉偷偷从寝室出来的人。
“老师,我的洋娃娃不见了。”小波重复着这一句话,“你可以陪我找找吗?”
“不可以,现在是睡觉时间,什么时间做什么事,你要是想找洋娃娃可以明天找。”晏言绷着脸,拼命压制住心里的恐惧。
万一这丫头是鬼,他这个态度应该也能唬住她。
鬼怕恶人嘛。
“所以现在,回去睡觉。”晏言下意识地把语气放的强硬,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浑身散着教导主任的光辉。
“可是……”小波张了张嘴,有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