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下的马车缓缓前行,马蹄声清脆可闻。
“对了王爷你说要带我去外面逛逛,何时兑现啊?”鄢秋林躺在萧煜的怀中,讨要着承诺,怕他忘了。
“我发现你竟与芸宁一样小孩子心性,难怪与芸宁玩得来,她这么喜欢你。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我还真怀疑你是个假的燕夫人。”
“那你撕撕我的面皮看看是真是假。以前是以前,如今我确实不同了。”鄢秋林想着自己确实是个假的燕夫人,里子不一样了,但是躯壳还是如假包换的。
“是不同了,每次见你总觉得不太一样。”萧煜也是实话实说,每每都有些惊奇,但也没多想。
鄢秋林眨了眨眼睛,“我也觉得王爷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彼此彼此,咱两扯平了。”
“好吧,就按你说的,扯平。”萧煜也随意的与鄢秋林聊着,觉得挺有趣的。
“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何时带我出去玩?我心中很期待呢。”
萧煜想了想,有些为难,毕竟自己并不是个闲人,时常有一些事物要忙。
鄢秋林看萧煜为难的神色,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不为难你了。”
萧煜见刚刚有些喜色的鄢秋林,又闷闷不乐,还是说道:“那就冬至日吧,刚好那日我休沐,应该有空。”
“真的。”鄢秋林来了兴趣,便和萧煜聊了起来。
说着说着,马车已经行至王府门口,缓缓的停了下来。
见马车停了下来,鄢秋林立马从萧煜的怀里出来,不敢有半刻停留,多一刻的温存都会让她留恋,心里有一些害怕,害怕面对一些事情,还是当机立断。
萧煜一时间失去一个温软的感觉,有些怅然若失。
马车挺稳,萧煜下了马车,王府门口众人在外迎接,见王爷下来,皆跪了下来,“王爷千岁。”
萧煜先将鄢秋林扶了下来,鄢秋林缓缓下了马车,又回到王府,一眼看见平夫人,由丫鬟扶着,在夜幕下,瘦弱的身子站在寒风中,似乎禁不止寒风的样子,有些站不住。
不知心里为何,鄢秋林见此就觉得有些难受,这样装可怜之人见多了,实在觉得没意思。但面上仍平淡如水,假装无意的挣开了萧煜牵着的手。
“起身吧。”萧煜一挥手,令众人起身。
平夫人由丫鬟扶着,娇娇柔柔的走了过来,似乎还带着病态,来到萧煜身边,殷切的看着萧煜,“王爷您回来了啊,念儿甚是想念。”说着,还夹着着咳嗽。
“病了就安安心心休息着,不需要到外面来迎,外面风大。”说着就脱下外面的斗篷披在平念儿身上。
平念儿面上有些愧疚,“今日清晨实在身体病得厉害,才没来门口相送,躺了一日才恢复了些力气。还请王爷不要怪罪念儿。”
“都是些小事,来不来都无所谓,你不用想太多。”萧煜见平念儿确实消瘦的厉害,有些不忍。
有一个姬妾见此说道:“真是难为平夫人,这样的身子,实在是有心了。”
“是啊是啊,平夫人的身子日渐消瘦,明明自己病着还要等王爷回府,说王爷和燕夫人去宫中的时候没有迎送,如今一定要等王爷回来。”
“平夫人对王爷可真是好啊。”
平念儿柔顺的笑着,“这是身为王府夫人应该做的,不能失礼了。。。。。。”说着似乎撑不住,用力咳嗽的两声,便弱弱的顺势倒在萧煜的怀里。
萧煜接住平念儿,靠近了才看清她的脸色实在苍白,心中一阵自责,“你这是何苦呢,真拿你没办法。”急切的对下人吩咐,“快去请大夫过。”急急忙忙的,打横抱着平夫人回南院。
众人随着王爷进入到府中,四散开来,马车也不知何时离开了。
原本热闹的门口,顿时安静了下来,只留下鄢秋林和她的丫鬟,四周清冷,愈发显得孤寂。
心中百味。想着刚刚在马车上说的话,确实是自己奢求了,在这王府还是安安分分的当一个燕夫人,平平静静的过日子才是上策,情爱太难了,这个复杂的地方,谁都不单纯。
鄢秋林慢慢走回了北院,心情依旧低落,拿出折扇,展开来,看了良久,画中的人在这样的笔触下显得真美,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这扇中的美人其实不是自己,而是燕夫人。
“唉。”鄢秋林关上了折扇,发了一呆,想了想,还是找了一个盒子装了起来,将这把扇子,放在卧房里不起眼,自己平时也接触不到的地方。
不同于南院的热闹,北院终究还是清冷,以前鄢秋林觉得这样挺好,没人打扰,日子过得也挺开心,今日不知多了许多怅然。
可能今天实在太累,周旋于各种人物之间,又想了那么多事情。
太后寿诞过去,日子又回归稀疏平常,鄢秋林和往日一样待在北院,自己找事情消遣。
萧煜时常奔波于宫中与南院之间,平夫人时常病着,萧煜更加精心的照顾着。大家对鄢秋林更加不上心了,对她也散漫些了。
鄢秋林也不在意,毕竟外人对她来说都不重要,只是有时还是会发呆,自己似乎不是从前了自己。真是拿自己没办法,心不由己。
只能告诫自己,不可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