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日子它绝食示威,滴水不进,滴米不食,饿瘦两大圈。陶眠这才良心现,呵斥淘气的徒弟两句,又跑到院子外,让昕贵人不要给黄答应施加同辈压力。
“黄答应是鸡,你是凰。鸡有鸡的生活,凰有凰的日子。鸡不关心一日三餐之外的事情,凰也不要在它面前炫耀自己长得高。”
昕贵人委委屈屈地听,把自己尽量缩小,两只脚都藏在羽翼里面,看着可怜巴巴。
陶眠又心软,说两句说不下去了,摸摸它的脖颈。
“行啦,是我不好,话说得重了。山上的树结果子了,你不是喜欢吃果子么?我带你摘去。”
昕贵人虽然不喜欢散养,但喜欢陶眠带他遛弯。一听见出去散步这件事,它的眼睛噌地亮起,重站起来。
陶眠把栅栏的小门儿敞开,容昕贵人出来。
一段日子过去,昕贵人又壮硕了一圈,这小门己经不够宽裕,陶眠心想着择个吉日给它改上一改。
把这事儿记在心里一,陶眠扬起头对院子里喊。
“小花,我和昕贵人去散散步,你一起吗?”
荣筝回应的声音很飘渺,估计是在伙房。
伴随着的还有几声虚弱的鸡鸣。
“散步?一起一起!小陶等等我!”
稍候,不出意外,陶眠看见五弟子荣筝,和被荣筝挟持的黄答应。
一仙一妖和一鸡一凰,西个截然不同的物种凑在一次,散了个稀碎的步。
风烟俱净,天山共色。
荣筝在路上随手揪了片草叶,和师父一样喜欢破坏花草树木。她把叶子叼在嘴里,哼起一熟悉的调子。
陶眠听出那是桃花山的童谣。他没有教过,估计是她在村子里进出时,跟小孩子们学的。
桃花红,柳色青。
鲤鱼上滩,春水拍岸。
荣筝只唱这两句,她说后面的太伤感了,她不愿学。
还是前面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