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当即“虚弱”地道:“手有些抬不起来。”
“嗯,我喂你。”霍翎仿佛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他舀起一勺粥,轻轻吹了吹喂到了她嘴边。
吕嬷嬷笑着退了出去,还不忘把门关上。
周文泰的声音响起:“嬷嬷,沈姐姐醒了吗?”
“醒了,正在吃粥呢。”
“我进去看看。”
“不准去。”吕嬷嬷严肃地阻止,“有霍三郎在,他会照顾小姐的。”
周文泰“哦”了一声,沈珩却是冷哼一声:“有他在,我阿姐才危险。”
话是这么说,可他半点要进来的意思也没有。
安静的屋子里,沈宁和霍翎谁都没有说话,一个安静地喂,一个安静地吃。
身上没受什么严重的伤,无非就是很久没这么大力用到深层肌肉,有些肌肉疼。
沈宁又睡了一觉到下午,感觉好了不少,她起身去了县衙。
原本以为要见崔县令可能会比较麻烦,但没想到捕快通报一声后就带她进去了。
“你说这个案子另有隐情要重新审讯?”崔县令道,“也不是不行,只不过……”
沈宁递过一个食盒:“这是我们养生铺子新研究出来的养生茶,县令不嫌弃可以尝一尝。”
崔县令身边的师爷上前打开食盒,看到里面还有一个利是封(红包),伸手掂了掂,对崔县令点点头。
这是利是封有点重量的意思。
崔县令道:“我虽然就等着退休,但若这个案子真的有冤情那我肯定不能坐视不理的,那就三日后重新审讯这个案子。”
现在县令答应重新审讯这个案子,倒是个不错的开端。
当务之急是去找那些人作证,确保他们三日后能来县衙作证。
而最关键的人物唐一远却依旧找不到。
书院已经开始放假了,沈珩和周文泰就把时间都花在找唐一远身上,连着找了两日也没找到。
“明日书香姐姐的案子就要重新审讯了,唐一远作为最关键人物如果还不出现的话,这案子哪里有翻案的机会?”周文泰蹲在院子里泄气地道。
他手里拿着根树枝,有一下没一下地逗着面前的小鸡。
“小宁姐姐。”小虚尘从外面一路跑进来,因为跑得太快一下摔倒了,磨破了膝盖,他泪眼汪汪。
穗穗听到声音也走到门口,看到小虚尘摔倒也奔了过去:“哥哥你怎么样了?”
因为疼痛险些就要哭出来的小虚尘立刻把眼泪逼了回去,站起来拍了拍膝盖:“我没事,一点儿都不疼。”
周文泰毫不留情地揭穿他:“都要哭鼻子了还不疼,穗穗又不是外人,装啥呢。”
“穗穗不是外人,可她是姑娘。”小虚尘双手叉腰,一本正经地道,“男子汉可不能在姑娘面前丢脸。”
“哟哟哟,男子汉昨晚上怎么还尿床啊?”
“周文泰!”小虚尘气呼呼的,“你再这样,我就把你的祖宗们都请过来,好好教教你。”
“哼!”
周文泰还想怼回去,想想看到一排看不见的祖宗们在自己床前吹阴风,想想还是有些恐怖的。
“算了,不和你这小屁孩一般计较。”周文泰道,继续拿树枝逗小鸡。
“哼,怕了就是怕了。”小虚尘越过他走到沈宁面前,“小宁姐姐,城门哥哥让我带话给你。”
“他说,书香姐姐向县令认罪了。”
“什么?”这是让沈宁最意外的。
“这不是糊弄人吗?我们在外面累死累活地帮她跑着,她反而这么容易就认罪了?”
沈宁其实能理解唐书香怎么想的,如果不认罪,这件事真的要彻查重审的话,那唐一远的事就会公之于众,他就会被嗤笑,会成为唐家的耻辱。
唐书香为了这个宝贝弟弟,宁可自己死,也不愿意他受辱。
“沈姐姐,那我们还要查吗?还要继续让崔县令重新审讯这个案子吗?”周文泰道,“要我说,她自己都认罪了,我们帮她重新审讯这件案子,说不定还会怪我们。”
沈宁摸了摸小虚尘的脑袋:“要审,真凶不除,不然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唐一远受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