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子对淘淘扮个鬼脸:“你猜?我为什么叫驼子?”
淘淘摇摇头,眼睛眨巴眨巴着看驼子。
驼子告诉她,自己有过艰难的经历,然后从手机里翻出他弓腰驼背放羊的视频。
“啊,你以前真的是驼子!”淘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驼子怎么可以跟眼前的帅气大哥哥相提并论呢?
驼子又告诉她,是那个漂亮的小姐姐和矮小的高先生让他驼背伸直了。
“有这么神吗?”淘淘张大嘴巴,如同听神话故事。
桂子来了,白大褂裹着她婀娜的身材,口罩遮了她半个脸蛋。
驼子笑笑说:“小朋友,这就是给我治驼背的小姐姐。”
淘淘天真一笑:“好漂亮啊小姐姐,你就是个天使。”
桂子摸摸淘淘脸蛋,轻声说:“你比我还漂亮,你看你的眼睛好大,你个子好高。”
淘淘说:“再漂亮也没用,我活不了多久的。”
桂子安慰她:“我们拽着你,你的病不是绝症,只是罕见病,你要有信心。”
“你不会骗我?”
淘淘狐疑的眼神让桂子心疼,就隔着口罩亲了亲淘淘。
“我们不仅要治好你的病,还要让你的梦想成真。”
淘淘突然咯咯一笑:“我的梦想也当医生,拜哥哥姐姐师,好吗?”
桂子给驼子使眼神,两人一左一右坐在淘淘病床上,桂子大拇指和食指捻着针,对着淘淘的大长腿,轻轻一点,就扎进去了。
淘淘高兴了,就对她父亲说:“爸爸,一点都不痛,我也要当医生的。”
父亲的一双大手,抚摸着女儿的脸蛋,点点头:“孩子,爸爸答应你,跟哥哥姐姐学医嘛,做个有用的人。”
桂子又问:“你觉得杨老师唱歌好听不?”
淘淘忽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杨老师就是歌唱家,声音太好听了。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
孩子唱歌了,女版的杨洪基,驼子跟桂子夸她。
淘淘高兴了,就提出了她想法:“待我病好了,我和杨老师上星光大道去,我们自己作词作曲哈。”
驼子说:“好呢,我等着你作词哈。”
叶哥拉着驼子悄悄走出病房,在一棵大树下,明月正好,如水泼下一地。
叶哥递给驼子一支烟,给他点上,又掏出很大一个信封,塞进驼子裤兜。
驼子忙掏出来,说什么也不肯收,严肃了表情:“叶哥,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不能收。我们会拿出看家本领让淘淘早日康复的。”
叶哥很难为情,但他很感动:“杨老师,我是真心感谢你们,没有别的意思。”
驼子说:“叶哥,医德不允许,我自己更不允许,我们会尽最大努力治好淘淘的病。”
叶哥又拿出一包烟来:“这个总可以吧。”
驼子愉快地收下香烟:“孩子的病,已经有了转机,你不要担心什么。只要她可以走路,她就会战胜病魔的。”
此后的治疗方案,因为淘淘喜欢唱歌,就让她跟在驼子身后,从一楼往六楼爬,不要乘坐电梯。
平时,淘淘走三五步楼梯都很吃力,她怕痛,医生让她坚持走路,但不能走得太快太急,没走几步就疼得跌坐在地上抹眼泪。父亲曾经几次拉着她走,疼得她脸白唇紫,脸上冒冷汗。
奇怪的是,驼子前面走,边走边唱歌,淘淘后面跟着,附和他唱歌,什么歌都唱,老歌新歌换着哼。
一天上楼下楼,周而复始,十趟八趟,淘淘说不是很疼的。
淘淘很崇拜驼子,成了他忠实的粉丝,有时候她也想下手扎针,驼子说先扎你自己吧。
淘淘真的扎自己的腿,驼子教她寻找穴位,然后学着扎针。驼子给她按摩,她拿桂子的腿脚练手,惹得她父亲哈哈大笑,桂子就说:“哎呀,小妹妹好有灵性,你给我按摩舒服呢。”
凡是来康复医院的患者,因为很快治好病痛,都拍手叫好。
每天医院里爆满,七里县的私家医院,门可罗雀,愁死了老板们,医生都跑光了,再也维持不下去了,只得关门大吉。
而高先生的聪明在于,他知道闺女跟驼子好,他不会也不愿去破坏他们的美好爱情,他打着研制配方的名字住医院里,而外面租来的宿舍,是一套装修简洁淡雅的套房,小地方价格低廉,每年租金不到三千,除了晚饭一家人共享,其它时间,他都不在这里。
桂子说:“老汉,这么大一套房子,一人一间,没必须住医院里嘛。”
高先生说:“我是主心骨,医院里还有职工呢,我得陪着他们,这里才是我的大舞台。”
虽然每天都很累,但驼子感觉值得,他的歌声让患者心情愉悦,桂子的微笑让他感觉太阳每天都是新的。
每天晚上,他们有种无言的默契,二人世界里,各自洗澡后,他先给桂子按摩,叫她丫头,然后给她按摩,桂子的疲劳消除后,又给驼子按摩。
在心情大好的时光里,两人脱光衣服开着大灯相互欣赏,各自满足后,他伸开胳膊做她的枕头,她的鼾声就是他的催眠曲。
正在瞌睡虫来临之际,汪小明突然打来求救电话:“驼子,你虽然救活了小语,你得想办法救她的亲人哈。”
驼子知道美国疫情在整个国家蔓延,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他能做的,只能给汪小明方子,可以拯救更多患者的生命,但他拯救不了愚昧的灵魂。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