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赵德昭无语得看向心虚的老头,他却是抬头望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见是这样,王贻孙也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恨自己一时嘴快,将殿下说成了傻子。
王七娘心中偷笑,只觉得殿下傻得可爱,上前推了一把王贻孙道:“兄长不是要去找一本古籍的,还不快去?”
王贻孙点了点王七娘的额头,最后还是叹了一声,轻声叮嘱:“万不可同殿下单独相处,免得让人寻了话头,可知道?”
特别是刚才测的字,王贻孙只觉得更是不放心。
“好好看着娘子,要出点什么,回去家法伺候!”王贻孙又叮嘱了婢女,这才忧心忡忡得告辞离去。
王贻孙走了,剩下赵德昭和王七娘却是你偷瞄我一眼,我偷瞄一眼的,谁也没开口说话。
算命的老头在旁边看了半晌,也知道他俩是怎么回事,郎有情妾有意,却是别别扭扭。
看在自己赚了一贯钱的份上,老头笑着朝他二人开口道:“小郎君,你们站在这儿,不止是堵了路,也挡了老头的摊啊,再往前走有家糖水铺子,里头桂花露滋味甚好,何不带这位小娘子去尝尝?”
赵德昭听了这话,也不责怪老头贪了自己的钱,回头一抱拳,道了声“谢”,继而伸手作请,“七娘,要不咱们就去尝尝!”
“七娘,听殿下的!”
每逢初一十五,王七娘便会陪着王夫人来大相国寺上香,中午吃顿斋饭,下晌就
会来逛逛这市集,买些香料或者小玩意儿回去。
那糖水铺她自是去过,于她而言,桂花露的味道太淡,也不知老板兑了多少水,她尝过一次便没再去过。
可今日,她不过含了一小口,便感觉是含了一口蜜一般,从舌上一路甜到了心里。
“太淡了!”赵德昭咋了咋舌,放下了杯子。
王七娘点了点头,心中不住盘算要说点什么好,突然想到什么,笑着看向赵德昭道:“我爹说,殿下赢了禁军比试,还献了不得了的宝贝上去,殿下如今只怕是更辛苦了!”
这是担心自己?
赵德昭心中甜滋滋的,摇头道:“不辛苦,我还嫌自己做得不够呢!”
王七娘用扇子捂了唇,眉眼弯弯,赵德昭不经意抬头,心中倏地漏了一拍。
和从前好似不一样了!赵德昭在心中想着,王七娘除了有少女的娇憨,也多了些女子秀美。
“七娘在家,都做些什么?”
“我么?”七娘放下扇子,“我同兄长一样,会看书写字,兄长读书是比我强,不过画却是没我好的,还有字,我爹说,兄长偏向于颜体,看似笨重,实则硬朗,而我,有王右军的飘逸。”
王七娘说完,似乎是觉得太过自夸,怕被赵德昭嘲笑,忙又道:“除了读书写字,我在家也会做女红,不过我娘说我绣得不好。”
王七娘的扇子上挂着一个扇缀,上头绣着一只雀鸟,虽不至于说惟妙惟肖,但针脚细
密,功夫也不差。
“女孩子就该多读书写字,”赵德昭收回视线,顺着刚才的话继续道:“咱们都要会绣花了,那些需要靠刺绣讨生活的绣娘们该怎么办?也该给她们留条生路才是。”
王七娘听了这话,眼睛亮晶晶的,朝前凑了凑,“我爹也是这么说的,不管郎君还是女娘,读书写字是增长学识的好事,从前还有女子当官的,说明女子不是只能待在家里的,可我兄长、阿嫂,还有我娘亲就不是这么想的。”
王七娘说完嘟了嘟嘴,一副颇是不认同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