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说服我,又像是在说服他自己。
我僵硬地坐在他怀中,脑中一瞬间有些纷乱。
有时候我感觉寒王是分裂的。
他就像是一个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的怪物,一个对裴雪瑶欲罢不能,无法放手;另一个又对她冷漠至极,一遍一遍对我说着这些话,好像我才是他心头的朱砂痣。
偏生,说这些话的时候,又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心力,叫人怀疑不得。
我想着这些的时候,他突然将我扳过去,捧住我的脸猛烈地吻我,手也不安分地钻进了我的衣服,揉捏起来。
犹如失控的兽。
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仿佛我是他什么朝思暮想的爱人,一日不见思之如狂,见了便是干柴烈火……
他突然翻身,将我压在了桌面上,第一次在这种时候用力叫我的名字,“阮凌音!”
我不得不紧紧抓住桌子,身体的反应冲散了我脑海里的杂念。
他俯身轻咬我的耳珠,滚烫又无奈的气息扑打在我的耳廓里,沙哑呢喃,“阮凌音,你就不能……稍微温柔一些吗?本王什么都给你了。”
“从未给过别人的。”
一瞬间的嗓音,又像是在撒娇。
我承认他这个样子是撩拨人心的,但是这种撩拨却又不踏实,我见过他拒绝我、算计我、舍弃我的模样。
我不说话,他又凑上来吻我的脸,“你真是比牛还要倔,这样的性子,也就是本王能忍……说话。”
我依旧没吭声。
昨晚,天下楼包间里面,他与裴雪瑶的狼藉我亲眼见过,裴雪瑶的挣扎,他的强迫,以及后来种种……
人的心要成为什么样的石头,才能木然到在第二天便相信他在耳畔的呢喃,和这一场白日宣淫的荒唐?
又想到他与一群男人坐在一起谈笑风生,说着我屁股上的胎记多么勾人,一股由衷的屈辱与愤怒涌上心头。
我低下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于他而言,我到底是什么?
宣泄的工具?挡箭牌?茶余饭后毫不掩饰的闲谈?还是青楼的姬子?
越想,心里就越憋闷难受。
他忍无可忍,说,“阮凌音,你恃宠而骄了。”
说着,起身帮我穿好衣服。
“倒是叫王爷屈尊了。”我自己系好腰带,坐在梳妆镜前面整理头发,问,“妾身比起青楼的姬子,哪一个更让王爷惦记,聊起来更有趣?”
“你说什么?”
正在系腰带的他倏然顿住,扭头不可思议地盯着我,“阮凌音,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