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想都不重要了,”魅低着头,“忍足君,我想留给所有人一个最后的好印象,但是我的心里真的很害怕很恐慌,所以,忍足君,原谅我将内心不好的一面展现在你面前,好吗?不然,我怕自己会坚持不到最后。”
泪水打湿了睫毛,粘连在一起的睫毛更显的楚楚可怜。
“你没有必要这样,大家都会理解你的。”
“忍足君,”魅握住忍足的手,“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吧!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病人,一个懦弱的人,至少在死之前,让我假装一下坚强,让所有人看着我笑着死去。至少这样,迹部君,慈郎哥哥他们看到我安详的面孔,不会那么的悲伤。”
“……好,”忍足反手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魅,没有关系,以后,偷偷的告诉我你内心的所有恐慌,我会帮你保密,这个世界,只有我知道你真正的样子。”
“忍足君,谢谢你,谢谢你可以让我自在的哭一下。”魅的眼中更多的泪水流出。
忍足拿出纸巾擦掉她脸上的泪水,“没有关系,反正,从我们认识那一天,我就负责安慰哭泣你的。”
“呵呵。”魅流着泪水笑了起来。
魅的精神似乎越来越不好,忍足安慰了她之后,魅就陷入了昏睡。
忍足走出病房,慈郎,一定还在惊心挑选最美味的蛋糕吧。就算魅吃不出味道,慈郎那家伙还是想要最美味的东西摆在她面前。
忍足这样想着,看向已经西斜的太阳,拿出手机按下忍足京一的号码。
“叔叔,小景还在吗?……是嘛,那没事了,再见。”
挂上电话,忍足有些茫然的再次看向夕阳,似乎只是一瞬间感到了冷意。
小景,竟然是在陪娜娜治疗。
忍足京一办公室里,迹部看向忍足京一远远打电话的身影,一只手拂过泪痣思考着忍足京一告诉她的话。
忍足京一走过来坐在她对面。
“啊嗯?忍足医生的意思是,魅极有可能还没有康复?”迹部狐疑的看向他。
“是。”忍足医生肯定的答道。
“那为什么最近都诱和惑都没有出现?”迹部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钟表,眉头微微皱起。
“她们基本都是在特定的环境才会出现,现在这个环境没有了,所以,她们才没有出现。我询问了几位专家,又找到了两种新的疗法可以百分百将她治愈,如果迹部同意的话,可以马上进行……”忍足京一将两份计划书放在桌面上。
“忍足医生,”迹部抬头看向忍足京一,“魅只有几天生命了,既然诱和惑出现的环境不存在,那么,她们不会出现。这样说的话,魅也就痊愈了。而且,只有最后的几天,你认为有必要浪费时间在这些无用的事情上吗?”
伸手将两份计划推还给忍足京一,迹部觉得今天到忍足医生这里来就是在浪费时间。
“迹部,”忍足京一推推眼镜,“我以为你会想要魅在最后的时刻彻底康复,而且,请不要把我的工作说成是无用的东西。”
“抱歉。”迹部略带歉疚的说道,“最后的几天,我想要她快乐的渡过,而不是将所有的时间都花费在催眠,心理咨询上面。”
“我明白了,是我没有理解你们的心情,没有设身处地的为魅着想,”忍足京一苦笑着摇头,“做久了心理医生,竟然有些不同人情世故了。”
“……不,你也是为魅着想,”迹部回道,想起心中的困惑,又问忍足京一,“忍足医生,娜娜,真的好多了吗?”
“不,当然没有。”忍足京一说道,“只是为了让娜娜的感觉好一点,愿意配合治疗我才这么说的。她心中的结实在很难打开。”
“娜娜心中的结,是因为我吗?”迹部回忆着娜娜古怪的举动。
“不,源头是在久川夫妇那里,娜娜她,太不愿意相信男人了。”忍足京一说道,“迹部要接着看娜娜治疗吗?”
“不必了,我先回去了。”迹部站了起来。
忍足京一送迹部离开,然后走进一间休息室。
裹着红衣的娜娜此刻正安静的坐在那里,“为什么要我坐在这里?你怕迹部看到我吗?”
“不是,我只是想让你冷静一下,仔细想一下你到底在怕什么,为什么不停的回头?”忍足京一俯身看向娜娜。
娜娜垂着眼睛,“别想对我催眠,别想。”
忍足京一站直身体,“我叫久川太太过来接你。”
迹部到了医院时,就看到慢慢一桌子的蛋糕,每一个蛋糕,都只被吃了一口。
“迹部君,过来尝尝。”魅将一个蛋糕推给迹部。
“nei,小景,可以让你吃一块哦。”慈郎吃着蛋糕含糊的说道。
“哼,本大爷才不会吃这么不华丽的蛋糕。”迹部魅身边坐下。
“能吃出味道吗?”看着魅将叉子放进嘴中,迹部开口问道。
魅拿着叉子的手指指自己头,“嗯,我记得这些蛋糕的味道,吃的时候,看着蛋糕回忆就好。”
“切。”迹部拿起剩下的一个叉子,挑了一块蛋糕。
破灭的圆舞曲(完)
第四十三天,周二晨。
虽然已经没有什么实际作用了,但是医生还是尽职的帮魅检查身体。
“医生,那个,明天,我可以出去一会吗?”检查完之后,魅祈求的看向医生,“明天是迹部君的生日,我不想让他在医院里陪我度过他的生日。”
“好,不过要尽快回来。”看到魅祈求的目光,医生心中不忍的应道,既然在医院呆着也没有什么用,就让她出去快乐的渡过最后的时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