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后头门开了,出来以为年花甲有余的老人家。
卓从德很久没做过这么精细的活计了,费眼睛是真的,但年轻时那种废寝忘食只为求作品圆满的成就感又回来了。
他很久没这么痛快过:“久等了,打开来看看满不满意。”
说着递过去个饰盒,丝绒黑色,打开是一枚胸针,在昏暗的顶灯下闪闪反光。
红玫瑰佐银杏叶,红金配色,沈榆一眼就满意,就沦陷。
红玫瑰的花瓣在大颗的红宝石上盛放,枝叶和银杏相交,金叶片边做旧处理,看着颇有老货那种上了年代的味道。
是贵气得和那人如出一辙。
卓从德很久不亲手做饰,现在的市场更迭太快,没多少人再愿意花上几个月等一件把玩指根耳垂或者心口的小玩意儿。
他确信这些年店铺卖出的单子还没有两元精品店卖出去的多。
沈榆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确实吓了一跳,这是这月店里第一单。
又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交流设计图纸的时候,卓从德是方方面面的惊异沈榆比他想象中年轻太多。
他以为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国外知名大牌的。
沈榆对他很尊重,但话间张弛有度,笑得很揶揄:“卓老,你这是刻板印象。”
交货的一刻,这场交易是做完了,但情谊不止于此。
卓从德看看沈榆,又看看自己近年来最得意之作,夸赞道:“和你倒是很相配,眼光很好,审美也出众。”
沈榆脸漂亮,戴寡淡的玉石海水珠衬淡雅,戴黄金宝石又突出俊美。
“啪”,沈榆合上饰盒,说:“我不是给自己买的。”
卓从德脸上笑意更深了:“送人啊?有心了。”
从店里出来,沈榆步行回琴行又花了二十分钟。
冬天天黑得早,四五点多街上的路灯就已经明亮地开起来。
黎千序搬了个板凳坐在琴行门口,裹着身上的大衣吹冷风。
沈榆走过去,问他:“怎么在门外坐着,不冷吗?”
黎千序悠悠地看他一眼,长腿支着,说:“等你啊。”
沈榆没觉得什么不对,好笑地瞪他一眼,让他赶紧回屋里去,说他年轻气盛,穿得这么少小心感冒烧。
黎千序不满申辩:“我只比你小两个月。”
沈榆薅了一把他的头,只把他当个靠谱弟弟看:“小两个月也是小。”
他拿回了自己的琴,拒绝了老板娘一起留下来吃晚饭的邀请,说下个月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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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周末沈榆都没见到温遇旬人,晚上睡觉估计都在植培所办公室里。
周一零点的时候沈榆给温遇旬了微信,祝他生日快乐,温遇旬没回。
沈榆十二点半睡觉,早上起来的时候看手机,还是没回。
他倒是没有太多气馁,这在他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