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锈味瞬间在两人间蔓延开来。
宋凌商眉头一蹙,松开她,摸了一下自己的唇,指上一片血迹。
“宋凌商,你实在太无耻了!”她气得浑身发抖,都快哭了,“你造孽,你找死,别拉上我!”
南音寺是她心中的灵地、圣地!
她在这里替爸爸许了好多愿的,要是佛祖生气了,不保佑爸爸了,该怎么办?
她气得气血翻涌,脑子都不太清楚了,什么话都往外边说。
“你怎么这么恶心!”余音狠狠擦了擦自己的嘴,“我怎么可能喜欢你?一点都没有,而且永远都不会!我爸爸说得没错,你就是个歹人,你连佩梁哥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前边的话宋凌商只是淡淡听着,最后一句,让他脸色骤沉,眼波晦暗。
他生气了,连带着周遭的空气顷刻间都冷了下去,让余音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他捏住她的下巴,力气大到几乎要把她的下颌骨卸下来:“你再给我说一遍?”
余音被他的气场震慑,张不开嘴。
“你还惦记着宋佩梁那个废物呢?”他冷笑,接连发问,“你被欺负的时候,他在哪里?他能帮你什么?还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你的麻烦是他给你解决的?你外婆的后世是他给你处理的?没心肝的东西,我对你的好你一分不记,还说老子比不上那个废物玩意?”
余音受不了他一口一个“废物”说宋佩梁,发狠地抽打他:“你不许说佩梁哥!他只是身体不好而已!要是他有你这副体格,他现在一定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
宋凌商眼睛一眯,眸光冷冽无比。他已经在盛怒的边缘,仿佛下一刻,就会把她掐死在这里。
“你道貌岸然,亏我信了你的邪,觉得你是个好人!你嘴上说喜欢我,你和谭耀荣那些人又有什么两样!”
宋凌商哂笑,语调沉狞到让人骨寒:“余音,我要是和他们一样,过去这几个月,我早把你上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你早他妈让老子睡烂了!”
余音彻底哽住,嘴张着,瞳孔放大,和被雷劈了似的。
下一刻,余音抬手扇了他一耳光,啪的一声,清脆无比。
这一巴掌是蓄了力的,宋凌商被她打得脸都偏了过去。
像是加热到了一个顶点不断翻涌沸腾的空气骤然被冰封了起来,周遭的一切仿佛在顷刻间凝固了。
还是她颤着声先打破的:“宋凌商,你不要脸!我真是白认识你了!”
他磨了磨牙,恨不得把她当场生拆了:“要不是认识我,你那烂日子早他妈过不去下去了!”
“没你我日子照样过!说不定还能过得好一千倍一万倍!”
余音早就口不择言了,用力挣脱他,这次成功了。
她跑到门口,临走还不忘放一句狠话:“宋凌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以后我要是再和你说一句话,我,我就是……我就是狗!”
她仓皇跑了,宋凌商把手边的木鱼狠狠摔在了墙上。
平复半晌,才从这禅房出去。
和一个穿着僧袍、须发皆白、颇有些仙风道骨的老人打了个照面。
老人左手转着珠串,右手拄着禅杖,看着他脸上的五指印,乐了:“哎呀,多新鲜呐,敢问是哪位施主替天行道了?”
宋凌商烦得不行,也不搭理他。
老人施施然进了禅房,几秒钟后仪态尽失地追了出来:“宋凌商,你这孽徒!赔我木鱼!”
到了停车场,赵叔看见他的尊荣,也登时愣了。
“少爷,您这是被谁……”
话刚说了半截就后悔了,这不是明知故问嘛,少爷今儿来这里不就找余音小姐的嘛……
宋凌商捏着空了的烟盒,声音像是从胸腔生生挤出来的,合着冷笑简直令人发指:“一个连骂人都不会的蠢东西,哪来的胆子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