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商一连两天都没有回来,让余音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总算松了一些。
她的烧是退了,但还是不舒服。
尤其是私密的地方,很疼。其实从那天开始就很疼,她不好意思说,想着说不定忍两天就过去了,但是越来越疼。
她难以忍受,下楼去找陶姨。
“陶姨,我,我不太舒服。”
“怎么了余小姐?”陶姨立刻过来,伸手去摸她额头,“哪里不舒服呀?”
余音红了脸垂下头,有些难堪地绞着手指。
太难以羞耻了,太丢脸了,这让她怎么说。
看她这样子,陶姨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心里把宋凌商连骂了好几句。
他的教养都让狗吃了吗?把人家小姑娘弄成这样,他就甩手走了不闻不问?
“他还是人吗?”陶姨生气了,“我叫他回来!”
“陶姨,别。”余音立刻拦住陶姨,哀求她,“陶姨,别让他回来。我,我就是想去一趟医院,我自己去就行,不麻烦你们。”
“不用,我叫医生过来,咱们家里有医生。”
有戚文嫚那样的特殊状况在先,宋凌商早就为她组建了一个高端专业的医疗团队。
以前最经常看护戚文嫚的那位女医生姓罗,陶姨和她也是最熟的。
她立刻给罗医生打电话,想让她过来一趟,却听罗医生道:“陶姐,我现在过不去啊,我在孟家呢。”
“孟家?”
“是啊,孟小姐前天摔了一跤,宋总这不就立刻把我叫来了?就怕他女朋友出什么事,他自己寸步不离地陪着,也让我跟着一起守着,随时待命呢。到底是女朋友,让他这么小题大做的,我说没事他还不信,唉。”
“这……”陶姨一噎,下意识看向余音,却见她低着头,长垂下挡住了脸,陶姨看不清她的神情。
电话那头忽然有人叫罗医生:“孟小姐说腿疼,宋总让罗医生您过去。”
“知道了。”罗医生应了一声,对着电话这头又道,“陶姐,我这一时半会实在走不开,要不我让小李过去?”
小李是罗医生的学生,但是是个男的,这怎么行。
“不用了,你先忙。”陶姨挂断了电话,对余音道:“没事,咱们这儿好几个女医生呢,我换一个叫。”
只不过罗医生她最熟悉也最信任,才想着叫她来,谁知道……唉。
这通电话打的,唉。
等医生过来期间,余音安安静静地一言不,双手无意识地卷着衣服边,脑子里一片混沌。
那位罗医生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可是余音却觉得自己像是被扇了一个耳光。
他正大光明地陪着他女朋友,他女朋友摔一跤他都那么大张旗鼓。自己却得在这里等着,看看有谁能赏一个光,能来给她看看病,还是那种见不得人的地方。
女朋友是要细心呵护的,她什么都不是,所以她活该。
原来现在还不是最难堪的,等医生过来,真正看诊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块烂掉的肉,没有丝毫做人的尊严。
女医生三十多岁,专业又温柔,察觉到了她的难堪,所以说话愈放轻了语气:“有一点撕裂了,涂药很快就会好的,不要害怕。”
余音想和医生说谢谢,可是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似的,就是张不开嘴。
陶姨说这是他们的私人医生,那他们肯定都知道宋凌商有个名正言顺的女朋友。别人要怎么看她呢?一个小三,一个情妇?反正很烂就是了,小小年纪不知廉耻,住男人家里,还男人弄成这样。
她可以不可以改个名字啊,不想叫余音了。爸爸的余,妈妈的殷,放在她身上都被糟蹋了,不配当他们的女儿。
爸爸和妈妈应该已经相聚了,她怎么办啊,她没脸去见他们。爸爸妈妈还会要她吗?有她这样的女儿,他们肯定丢脸死了。
好难啊,没有人要她了。现在活着是孤零零一个人,死了之后大概也只能当个孤魂野鬼。
“余小姐?余小姐?”女医生轻轻的呼唤把余音从纷乱的思绪中拽了出来。
她有些茫然,回不过神来,怔怔地说:“医生,谢谢你。”
女医生出去,陶姨立刻问:“严重吗?”
“撕裂伤,倒是不算太严重,几天能好。”女医生说,“您转告宋总,这几天不能再和她有亲密行为。以后的话,也要注意度。”
陶姨:“……好。”
陶姨觉得转告应该是不必的,毕竟估计宋凌商这几天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