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院首当即跪了下去。
“太后恕罪,微臣昨日便觉得太后病发突然,其中必有蹊跷。但未曾知晓太后凤体之际,微臣不敢断言。如果傅院首留下来的病例属实,那太后此次的病发——应数人为!”
“人为?”太后腾地坐直,半个身子探出床榻,面色彻底阴沉下去。
许院首不敢隐瞒,跪伏在地,“都是微臣的猜测,如果属实,还需要进一步验证。”
慕容姒仔细听着许院首的话,谨慎之余,也算知无不言了。
或许,此事真与江怀胤无关。
她顺势道:“太后,其实姒儿觉得奇怪的地方正是这里。太后一直身康体健,病症来的委实有些突然。最主要的是,如此重症,居然用了区区半日就苏醒过来。”
太后气笑了,扯下抹额,一把扔在地上。
“好啊,好!居然有人敢打哀家的主意?”
她掀开被子下了榻,来回在原地踱步,虚浮的脚步也难以抵消她滔天的怒火。
“玉容!”
玉嬷嬷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比太后还不敢相信,如铁桶一般的慈宁宫,居然会有人伸手进来。
“太后息怒,老奴这便去查!”
“等等!”慕容姒连忙叫住玉嬷嬷,“玉嬷嬷请稍安勿躁。”
随后走到太后身
旁,搀扶着她的小臂,“太后,恕姒儿直言。”
“倘若真有人欲对太后不利,那太后病重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后宫,那人理应以为自己得逞了。”
太后还在气头上,要不是说话之人是慕容姒,她早就没耐心听下去了。
强压下心头怒火,太后问道:“姒儿想说什么?”
慕容姒目光在殿内扫视了一圈,淡淡开口,“如果在她他得意忘形之时,听到太后痊愈的消息,定然会再次出手。”
“眼下我们也只是怀疑,因此大张旗鼓搜罗犯人,结果就是打草惊蛇。”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许院首身上,半是威胁半是提醒的说着:“知晓事情不过我们几人,许院首尽快调理好太后的身子,再来个引蛇出洞,一举揪出暗处的黑手。”
“好。”太后安逸太久,习惯养尊处优的操控一切,忽然察觉到自己也有拿捏不清的事件,乱了阵脚。
听过慕容姒分析后,才想起曾经她也是从风口浪尖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国母。
她深深的看了慕容姒一眼。
“姒儿说的对,就按照姒儿说的做。许院首,有些事情哀家不希望有第五个人知晓。”
许院首被点名警告,毫不露怯。
“微臣明白。”
“去吧。”经过一番折腾,太后真的累了。
原本计划想和慕容姒说的事,也被噎在了嗓子里。
后来想想,觉得不说也罢。
毕竟眼前的慕容姒,她愈发的看不懂了。
“姒儿,今儿太晚
了,你就留宿慈宁宫吧?似锦殿,哀家可是一直让人好好收拾着呢。”
太后镇定下来,神色恢复以往的慈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慕容姒莞尔,“姒儿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