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科莫拍了拍安于柬的肩膀,饶有兴趣地指了指后方,“人早走了,你放松一点别那么紧张。”
扭头看向身后,祝青霄早已不见踪影,松了口气,暗自回忆起刚才的尴尬瞬间。直到前台热情询问是否为两个标间时才缓过神来,点头确认。
而在他看不到地方,祝青霄将车驶出,不过五十米的距离便靠边停下。
打开双闪,眼前浮现出刚刚在车内,举止异常亲密的两人,从后视镜偷窥时,匆匆掠过眼前格外刺眼的笑,以及对他唯恐避之不急的安于柬。
苦涩异常,被医生叮嘱戒烟戒酒的祝青霄从口袋里拿出铁盒,随手取出两颗薄荷糖丢入口中。。。。。。。整整一天,安于柬都没有出过房门,时差让他昏昏欲睡,丧失行动力。
相比之下,无需调整混乱的生物钟,仅靠意式浓缩,科莫便能轻松适应新的生活环境。
不仅照常去健身房锻炼,甚至在安于柬昏睡之时,已经独自一人探寻了周边好几处景点,还在餐厅和酒吧结识了不少新朋友。
等精力恢复大半,安于柬便开始着手于个人展会的布置。
一个月前,安于柬提前联系了渔城某著名商业街的项目合作负责人,顺利完成了办展所需的各种报备手续,最后选择了中心地段的两层复式建筑,占地面积约为2平,实际展出面积约为4平。
按计划,一楼将分为四个展区,以时间为轴进行划分,主要展示安于柬近三年以来的作品,为表诚意,他还特地委托专业团队,将自己的毕业设计一比一复刻进展馆。二楼,则交由科莫负责,在学校,科莫主攻的方向便是视觉设计和空间艺术,比起老派陈列方式,科莫更擅长即兴挥。同时,在负责人建议下,安于柬和三楼的咖啡店进行合作,推出个人工作室和咖啡店的“限时联名”,既能帮展览预热,也能为不久后即将成立的工作室制造声势。
除此之外,安于柬和科莫还为前来观展的观众准备了小礼物,将部分展出的作品缩印成明信片,人们可自行选择去三楼盖章收藏纪念,或是选择将留言后的明信片钉在预留出来的空白背景板上。
正式展出的前一晚,科莫在酒吧提前预定了“庆功宴”。
看见狭窄的空间一时涌进了二三十个外国人,安于柬惊讶地看向兴奋过度的科莫,“你不要告诉我,今晚你包场了。”
“差不多,可能也就吧台那块不属于我们,今晚欧洲杯,你知道位置有多难预定吗?”揽过安于柬,“都是我在这里认识的朋友,等会带你见见。”
“不只在这里认识的吧”安于柬毫不留情地戳穿,“光是被你带回酒店房间的陌生男子,我都撞见过两个了。”
科莫笑笑,将手举起,“我那可是正常交友,最近压力那么大,我也需要泄一下嘛。”
在欧洲的三年,安于柬唯一不适应的便是科莫等人口中所谓的“开放式恋爱关系”,也没有体验过onenightstand。不过对于这种观念,安于柬持中立态度,只是叮嘱科莫今晚不要喝太多,影响明天工作。
宴会上,得知明天的个人展,不少人提议举杯为安于柬等人和支持的球队欢呼,安于柬则将啤酒换成了店内的无酒精饮品,同科莫一起举杯表示感谢,并邀请在场的所有人前来观展。
望着怀中的太妃糖玫瑰、白色桔梗、酒红色菟葵和淡紫色郁金香,安于柬陷入沉思,猜想到可能是林沐川和吴念送来的礼物,便将花抱入房间。
展出第一天,流量便远远出了安于柬的想象。许是因为社交网络的助力,不少年轻人慕名来打卡,仅是一个上午,准备的两千张明信片便被一扫而空,安于柬只得联系店家紧急加印。一天结束,科莫和他已是筋疲力尽,商量着后面两天要不躲在三楼的咖啡店休息。
当晚,安于柬又收到了一束花,这次是乌桕果、咖啡拿铁玫瑰和刺芹,没有留言,也无落款。
第二天依旧热度不减。安于柬也等来了他的客人林沐川和吴念。告知对方家父因身体原因无法前来祝贺,吴念将提前准备好的花束送给安于柬和科莫,祝贺展会成功举办。接过花,安于柬想起接连两天的意外惊喜,笑着和林沐川道谢。林沐川却像并不知情,摆手表示并非自己相送,不过安于柬手中的绣球和芍药,倒是自己和吴念精心准备的。
同样在那天晚上,安于柬如约收到了第三束花,只是这次,他表示如果明天还有,烦请酒店工作人员代为拒收。
最后一天结束,安于柬和科莫刚结束收尾工作。
即将闭馆的展厅却突然出现访客,见对方捧着一束花,安于柬走向前询问。
“请问安于柬先生在吗?”送单员低头看着收件信息。
“我是。”
“您好,您的花,请签收。”
签完名,安于柬接过花,本该送去酒店的花却被送往了他现在所处的展厅。
正好奇对方身份,低头一看,竟是一大捧新鲜的黑素马蹄莲配以“夜皇后”郁金香。
安于柬几乎立刻反应过来送花的人是谁。
凑上前看热闹的科莫,一扫安于柬手中的花,立马调侃道,“安,看来有人要追求你。”
安于柬转手将花扔给科莫,扔下一句,“有事,我先回酒店。”,便匆匆离开。
独留下捧着花的科莫一人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