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那桌学生的菜上齐了,不曾想,仅仅10分钟后,那伙学生吃到一半又叫我出来。
“你们店怎么回事?都吃到毛了。”其中一个学生手里捏着一根弯曲的长毛。
我靠近仔细打量,厨师是光头,江染和我都是中短发也没有弯的,看看那几个学生头上,清一色的平头。而且这个形状有些熟悉。
“搞错了吧。”我笑笑。
学生说:“你们卫生真有问题啊,连毛都有,就是说能不能免单吧!”
我这才明白他们的目的。
“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
这个时间老板娘出去接孩子了,人不在店里,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回到厨房里,看到厨师正站在炉灶前,手里拿着锅铲,嘴里不停地骂着什么。他的表情十分愤怒,似乎遇到了令他非常恼火的事情。而他并没有注意到有人走进来,依旧专注地炒着菜,还不时地用锅铲敲打着锅边,发出“砰砰”的声响。
厨师说:“我听到他们说的了,怎么会有毛呢?你再仔细看看到底是什么,到底是抹布上的纤维还是铁丝球上的铁丝。”
“那不都一样吗?”
他皱着眉头:“我得搞清楚啊,总不能让客人吃到不干净的东西。”
我刚想走出去,江染放下手里的碗跟了过来。
“我和你一起去。”
“嗯。”
重新来到学生那桌。
“能免单不?我们吃了一半回家拉肚子怎么办?”有人说。
江染弯下腰,捏起桌上盘子里的那根毛,她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儿,然后说:“狗毛。”
“什么?”
“抱歉,确实是我们的疏忽,给你们免单了。”江染说。
“草!”有人低声骂道。
“祝您用餐愉快。”她微微一笑。
和江染回到厨房,厨师问:“搞清楚是什么毛了吗?”
她仰着头,噗嗤的笑了出来。
“是狗毛喽。”
“哈哈哈哈。”
我也明白了,和他们一起笑了起来。
等老板娘回来,江染向她描述了这一切,老板娘也很赞同。真可靠啊。
那之后的几天我越加体会到这一点,江染口齿伶俐,对付客人有很多方法是我学不会的,遇到麻烦了找她准没错。连老板娘和厨师都对她很佩服。
最后,老板娘决定将收银台的工作也交给江染,给她加了工资。
虽然有时候会觉得我们的差距很大,但每天晚上靠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温暖。
“呐,柴一。”
我转过身,床上的江染看着我。
“是时候走了。”
“为什么?这才几天呢?”我很惊讶,明明感觉到生活正逐渐变得美好起来,仿佛每天都在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着。一切似乎都重新回到了正常的轨道,曾经那些困扰和烦恼也渐渐远去,留下的只有对未来充满期待的心情。
她摇头。
“你别忘了,我们不能这样,和正常人一样生活是不对的。”
“可是,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你不是也想和我一起生活下去吗?”
“总有一天这份平静会消失,必须不停的向前走。”
“我不明白,你是怕警察会来吗?”
“还有警惕心,绝对不能忘记。”
“……”
我无法反驳。
“我已经想好了,走之前把所有钱带走吧。”
“唉?”
我没反应过来。
她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