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綏便拿出放在後車門上的備用手機,打開視頻錄製,輕輕舉著手機繞到後方,照了照小蝶貝。
即便薄靳綏這樣動作,小蝶貝仍是趴在他的肩膀上一動不動,被他眼淚浸濕的襯衫,傳來絲絲濕意,目前卻沒有繼續擴散,溫度和涼意只保持在了肩頭。
薄靳綏收起手機,點開相冊里的視頻文件,關掉聲音,認真看了起來。
鏡頭晃動得厲害,薄靳綏只找到了小蝶貝被頭髮擋住大半的側臉,和含著眼淚炯炯有神盯著後車窗外的眼睛。
——沒睡,睜著眼睛呢。
「在看什麼?」薄靳綏問道。
小蝶貝眼睛酸了,眨了眨眼睛,含在眼睛裡沒有掉下來的眼淚終於墜落,輕輕一聲,洇在薄靳綏的襯衫上。
「看到什麼了?」
小蝶貝把眼睛靠在薄靳綏肩膀上,蹭了蹭眼淚,啞著小嗓子說:「後窗髒了,好多泥巴。」
薄靳綏失笑:「就看到這個了嗎?」
小蝶貝又不想再提到泥巴了,轉而說:「不想哭了,想吃蝦。」
「好,現在打電話回去讓曼姨做。」
薄靳綏給曼姨打了電話,開了外放,「跟曼姨說想吃什麼?」
小蝶貝趴在他肩膀上乖乖的,哭得有些累了,悶悶地回答:「曼姨,想吃蝦。」
曼姨在電話那邊可是興奮,「哎!曼姨現在就給你做,一會回來吃嗎?」
「嗯。」
「好,我現在做。」
電話剛要掛斷,薄靳綏補充了一句:「換個蝦。」
曼姨應下了,「行。」
通話結束了,薄靳綏拍了拍小蝶貝的後背,然後釋放了一點點安撫信息素。
他沒有去質問小蝶貝為什麼會這麼容易被騙到,這對小蝶貝來說是不堪的回憶,不該由自己提起來,如果小蝶貝願意和他說,薄靳綏才願意聽。
回到歲園,曼姨還在廚房裡叮叮噹噹,薄靳綏先帶著小蝶貝上了二樓,換件衣服,洗個澡。
「可以下來自己走嗎?」
薄靳綏一邊上樓一邊問著小蝶貝,嘴上雖然這麼說,身體卻沒有半點想放小蝶貝放下來的意思,徑直走進了臥室。
小蝶貝看他也不準備放自己下來,連口都沒開。
薄靳綏一路抱著小蝶貝進了浴室,然後將他放進浴缸里,叮囑他:「脫掉衣服洗澡,我去給你拿衣服。」
小蝶貝瞪著水潤的眼睛看著他:「不先洗洗臉嗎?不得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