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跟我走吗?”
白希洛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你没钱没势,漂泊无依,想害我过苦日子吗?”
这话听得一旁的卓师灿是心花怒放。
“这只是暂时的,你相信我。”
白希洛忍不住上前一步,用完好的那只手拉着她,望着她的神色近乎哀求。
而白轻雪毫不留情地甩开了。
“我不信,上次你拿我赌马,说什么必胜,结果呢?如果不是卓师灿的马有问题,你落后人家多少心里没点数吗?”
这话可谓夹枪带棒,语带双关了。
白希洛痛苦地摇头:“姐,我不信你是这种人,你不要再逗我了。
“小的时候你总是把好吃的好玩的主动让给我,我挨打的时候,你也总是不要命那样扑上来。
“为了我你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你怎么可能会变呢?”
白轻雪冷笑一声:“别说得好像我暗恋你似的。是我想让给你的吗?我敢不让给你吗?我一个不顺你意,你回头就要找茬给我一顿好打。
“你还记得吗?你总是拿香来烫我的手,还拿我的头跟墙比硬度。
“至于我救你呢也不是那么伟大的原因,只是因为这样我能过几天清静日子,少挨你点骂。
“我情愿挨京暎的鞭子,都好过挨自己心爱弟弟的殴打,我都混到这个份上了,你不懂吗?”
白希洛哽咽道:“我以为是你害死妈妈,我以为是你砍了我的手。既然不是,你为什么任由白将慈胡说,不早点告诉我呢?
“我百般折腾,不就是希望从你口中听到不一样的答案吗?这么多年了,能解释的话你早就解释了——正常人都会这么想的吧!”
白轻雪给他气笑了。
“就算是那样好了,难道你就一点错都没有吗?你用你的脚趾头来思考,都知道我是什么性格,根本不可能办得到那种事吧?
“退一步说,就算我办得到,也肯定不是我自己的主意。我那时才多大,更别提那会我们亲密无间。你那么聪明,能想不到?
“利用我的良心和负罪感来折磨我,却对京暎和白将慈卑躬屈膝,这就是你的生存之道。
“可惜,你想象中我会受到的精神折磨,你对我的语言攻击,从来都没有生效过;
“白将慈威胁我说,如果我敢透露真相让你们反目成仇,他会干掉不听话的棋子。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因为我不能在失去妈妈以后,再失去弟弟。
“可惜这么多年,你看不到我的付出,我感动天感动地都感动不了你。
“直到我忍无可忍地反击了,你才记得我是个人。但也只是‘记得’而已。
“自说自话地和我恋爱,自作主张地给我牵红线,现在呢,你又无视我的意愿,擅自做主带我私奔……
“……你的自以为是,从小到大都没有变过啊。”白轻雪总结道。
“……没想到你这么恨我,所以你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只是在摸索在我这里的生存之道吗?”白希洛苦笑道。
“少自我中心了,我只是在寻找我的生存之道,至于你,从来不在我的未来规划里。”
说罢,她向卓师灿递出了手,后者露出春天来了的表情,妥妥地将她拽上了马,抱在身前,下巴埋在她的香肩上。
白希洛痛苦地闭上眼睛,随后从板车上卸下马,就此轻骑而去,一骑绝尘。
白轻雪目送着他奔向太阳,奔向属于他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