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霎时热闹起来,没有人跟钱过不去,可当他们捡起一看,俱是一脸或调侃或失望的被耍之色。
还是有人“中奖”的,只是不多。
——除了表面第一张,其余统统是面值十亿的冥币。
面对白轻雪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龅牙哥天大的怒火也刹车了,一阵错愕后,竟是换上了一副谄媚的嘴脸。
“雪雪好聪明呀,竟然现了叔叔的恶作剧!
“叔叔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啦,你想,这么大一笔钱,我随身携带多不安全呀?
“我们现在立刻去办事,你相信叔叔,回头我马上把支票写给你!
“你放心,我知道你哥危在旦夕,急需救命钱。叔叔这么大人了,总不至于连学生妹都骗!”
龅牙哥那贼眼珠子滴溜溜地旋,就差没把“此地无银三百两”写在脸上。
白轻雪在冷笑。
-
原身的白轻雪是那种不是孤儿胜似孤儿的少女。
父母离婚并各自有了新的家庭和孩子,象征父母的疮疤的她,渐渐被家人遗忘,孤独地承受着她人生中每一个重要时刻:节日,生日,家长会,毕业典礼…她永远都是一个人。
在这种情况下,一名叫做蔺非雨的男子闯入了她的世界。
他们相识在一个阴雨天,蔺非雨像只流浪的猫一样蹲在人家白日闭店的酒吧门口,浑身湿透的他瑟瑟抖。
撑着伞的黑裙少女默默地站在他身前。
蔺非雨长着一张极有亲和力的脸,好看得不可思议,“死在他手里也没关系”级别的好看。
蔺非雨称自己无处可去,问她能不能收留他。生了恻隐之心的白轻雪答应了。
从此以后,回到家便有热腾腾的饭菜,忘了带伞有人接送,就连无聊的周末,也变得充满盼头。
久而久之,蔺非雨透露了自己的身世:他出生于一个政界家庭,可他志不在此,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向父亲提出来,却因此流落街头。
这让白轻雪更加心疼,因为怕父母又忘了给她打赡养费,害蔺非雨和她一起吃泡面,她谎称自己很有钱,实则背着他悄悄打了份工。
一次加班到深夜的回家路上,她路过工地时被人从身后袭击,她甚至没有看到那人的脸。
醒来后第一眼是蔺非雨泪痕遍布的脸,不论蔺非雨如何掩饰,身体的剧痛和瘀伤令白轻雪清晰地认识到自己身上生过什么。
白轻雪当晚就在浴缸里放了一池子血,但是被蔺非雨及时现抢救了回来,他哭着求她不要走,他说爱她……
“我配不上你。”白轻雪说。
“我不介意。”蔺非雨秒答。
“可是我介意。”
蔺非雨久久地沉默了…他连夜将白轻雪的房间弄成了电视上特护病症那种安全屋,终日将她锁在家里。白轻雪想不开的时候,也只能撞在满屋的棉花上。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白轻雪每日被蔺非雨强迫着做各种各样的事情,吃饭,洗澡,八段锦……她要是不配合,他就会惩罚她。
白轻雪现自己有些沉迷了,她喜欢被他强制的感觉,他总是会奖励她,或强硬或温柔。少女眼中渐渐又有了光…
幸福总是短暂的。
某一天,依然被关在安全屋里的白轻雪听到家中有女人的嬉笑声,蔺非雨竟然带女人回家…他们的家!
白轻雪疯了似的撞门,但无论哪里都被蔺非雨塞满了羽绒。
她筋疲力尽地滑坐下来,听着深爱的人在她的房子里和别人翻云覆雨,还用平时哄慰她一样的声线,对他的新欢说:
“这就是我跟你提到过的,我那个有精神病的妹妹。”
蔺非雨终究是打开了门,白轻雪扑到他怀里就是狠地一口,他不吱声。
“我不爱她,这样我们就相配了。”他言简意赅。
白轻雪听了,几乎哭到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