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对方突突突跟嘴巴要炸开花一样,乔申洛先是瞪大眼愣了愣,接着消化了那句话里的巨大含义后,整个人直接惊得下巴都快落地了。
乔申洛难以置信的问住:“师……师兄,你说的都是真的?”
乔南双手环胸,道:“师兄我一双眼看的真真切切,还能骗师弟你不成?”
对方扶额道:“师兄,你可别说漏了嘴,此时云云殿下怕是受不了任何一点刺激的。那位子山公子……当真如此吗?我见他并不像这种人啊。”
乔南道:“将军家底殷实,三妻四妾乃是常事,只怕是你那个云云殿下的日子不好过咯。而且我看将军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只让大侍卫一人解决此事。”
乔申洛无奈,“可我想不明白,他一个琴师,又何必这样做呢?”
“琴师?什么师他都攀岩趋势,谁知道一张面皮下心里怀的什么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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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昕阁内,炉薰幽幽。
卫长临看着榻上昏迷不醒的琴师,足下连着踌躇不堪。一想到祁云,他心里就乱如麻了起来,眼下祁云身怀有孕,必不能因此事惊动,定是能瞒则瞒。
“将军……”
子山悠悠转醒,迷离的双眼望着长身魁梧的卫长临。
医师乔南也说了,琴师许是第一次,身体受不了他那般冲撞,总该是虚弱。
卫长临看了一眼,随即剑眉微蹙,寒意凛然,道:“记住,不可向祁公子提起此事。你的身子自会让医师替你医治,府上金银财物任你挑选,自当我赔偿你。”
子山似是看透,垂着眼回着:“……将军忧心祁公子,在下自然是理解,也定能遵守。不过……此事也是将军酒后难以隐忍,你我都有一份错罢,故而子山并无所求。”
卫长临一阵恍惚,好像在子山的身上看到了祁云素然温润的面庞。他连忙背过身,心有余悸,不再敢看去。
“……既然无所求,那府中便任你先住。”
“是,子山多谢将军宽宏至此。”
子山抬眼望着对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门边,目中冷冽,嘴角不自觉的扯出一副浅淡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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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多日,转眼便至夏中六月,阁外也是逐渐烈阳似火,却打的枝叶愈来愈翠。
祁云侧坐在椅上,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窗楞上,日光便透过无数的花叶落下斑驳温热的影。
阿盈立在一旁看着,将军已经是许多日不曾来了,就连嚣张狂言的子山也不曾现身。
殿下就这样倚着窗楞,就算是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也仿佛要试图抓住丝毫的光亮。
祁云自知不如新人容貌清丽,不如新人艺技颇高,更不及其言语拂人心弦。
他近日总在回想儿时伴随身侧的亲母,一起欢脱的钟肃哥,爱粘着他的祁陌,以及给他桂花糕的祁录。
甚至也想着,大婚之日卫长临对他许下的诺言。
“有此良人,定不辜负。”
明明当初真真切切,情之所深,可是如今却虚假的如纸一焚。
“亲父!!”
卫千川从门口一溜烟的跑进来,菁儿急急的跟上,见着祁公子又立马停下,恭恭敬敬的道了一声:“祁公子。”
祁云闻言转过身来,将两眼放在小巧欢脱的脚步声处。他疑惑问道:
——今日小公子无需读书吗?
卫千川离得近恰巧听着,连忙伏在祁云的膝上,抬手摸起对方愈圆润的腹部,笑着道:“亲父,那是因为今日先生家中有事要处理,叫我先自学着,明日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