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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頁(第1页)

季應漫不經心地打開相機,想要記錄下晝夜交替的時刻,還沒來得及按下快門,突如其來的腳步聲便把他嚇了一跳。

防火門被推開,發出「吱呀」的沉悶聲響。穿著制服的保安跨過門檻,面色嚴肅:「上天台也就算了,還在這裡喝酒!都不怕喝醉了出事?」

季應從江平野的肩膀上直起神,或許是因為酒精侵蝕了部分的理智,他一時半會沒有晃過神來。

保安見他們沒有回話,以為是心虛,繼續喋喋不休地教育道:「天台不安全,喝酒更不安全,要喝去門口酒吧喝,再不濟還可以回宿舍。快點下去吧!」

季應撐著江平野起身,收拾了他們的殘局,還沒搞明白現在怎麼連白石大樓的天台都管得這麼嚴,便又聽見保安喊住了他們:「哎,你倆叫什麼,哪個系的,我回頭得和你們輔導員打聲招呼。」

季應想也沒想,脫口而出:「江應。」

一旁的江平野一僵,反應半秒後才默默說:「季……野。」

於是直到走出白石大樓許久,季應都在笑。

作者有話說:

考研的時候喜歡在天台上背書,看著天邊的雲捲雲舒心情一下子就舒暢了。然後某天背書的時候突然被保安趕下天台,說是太危險了讓我在樓道裡面背不要出去,估計是怕有什麼事,真的蠻負責的但是樓道都是人擠人根本背不了qq

更時間一般是每周二、四、六、七,如果榜單輪空或者遇到字數要求不高的榜單就改成三天一更。

第16章

秋日午後的陽光被紗窗切割成金色與灰黑間隔的小塊,降落在木質的書桌上,纖細的塵埃在光幕中凌亂飛舞,鼻尖敲打的噠噠聲哄人入睡。

季應的直播剛開了五分鐘,就接到了沈頌打來的電話,只好關了直播聲音,換了公告,接通了他的電話。

「那不要臉的玩意居然來a市了?要不我找人套個麻袋把他揍一頓吧,好歹解解氣!」

季應昨晚和沈頌說了在學校遇到江林的事。大學之後認識的朋友中,沈頌是唯一知道他往事的人——當然,現在還多了一個江平野。

和沈頌的坦白源於大二時一同去Z市看的Z大美院畢業設計展。五花八門、形式各異的書法、油畫、雕塑、模型讓沈頌目不暇接,還沒來得及思考出個先後順序,就見季應徑直走向了大廳右側的壁畫展區。

季應看展時很認真又安靜,漆黑的眸子總是半垂著,像是在思考感受什麼,因此一個作品總是要駐足許久。沈頌天生沒什麼藝術細胞,說來看展本來只是想湊個熱鬧,再拍幾張圖發朋友圈偽造一下人設,看看能不能吸引幾個文藝又心思細膩的帥哥。

結果沒想到選錯了看展對象,照片是一張沒拍成,盡陪著季應走走停停,手機都快玩得沒電。

於是出了展廳,他好奇地問了季應,既然這麼喜歡,本身能力也不差,為什麼當初沒考慮學藝術。那個時候他們已經認識了大半年,其中關係可以說憑藉沈頌的自來熟與真誠豬突猛進,季應短暫思考了兩三分鐘,便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說了。

在不面對江林、和旁邊提起那段往事的時候,季應都是平靜的,哪怕用詞偶有不甘與怨惱,語氣里卻沒有半分起伏,倒是把沈頌這個聽眾氣得火冒三丈,差點就要抓個本校學生問出美院宿舍跑去蹲點。

「你知道他在哪嗎?」季應反問道,「a市這麼大,你連找都找不到。」

「那我去美術館蹲點唄,你不是說他男朋友跟導師過來出差,估計這幾天都在那裡吧。」沈頌不以為意地說,自覺自己的想法天衣無縫。

季應切換了筆刷,把手抖暈開的底色擦小了一點,調侃道:「說不定還沒等你抓到人,就先被當成了不法分子,我可不想到時候去派出所提人。」

沈頌不滿地哼哼兩聲,語氣里都多了幾分綿軟:「那你要我怎麼辦嘛!人家就是看他不爽,想給你出出氣嘛!」

季應:「舌頭捋直了說話,別撒嬌。」

「臣妾終究是錯付了。」沈頌戲癮發作,一時之間,聽筒里傳出的竟是他的「嚶嚶」聲。

「臣妾知道,皇上的愛不是消失了,而是轉移到江貴人的身上,畢竟江妃識大體,臉長得又討皇上喜歡,還能在皇上憂心時挺身而出為您撐腰,甚至還能自制音響在天台上陪皇上一起共賞落日,好生浪漫,臣妾隔層有過這樣的待遇。」

沈頌象徵性地抽泣幾聲,若是現在在季應面前,只怕他還能無實物表演出一場絞手絹和美人垂淚。

「亂講話。」季應夾著筆,敲了敲平板的邊,「也不知道之前是誰晚上失戀睡不著覺過來敲我家門讓我陪他去看日出的。」

沈頌開始支支吾吾地顧左右而言他,像是不想提起自己的那些黑歷史。

過了一會,等他迅把這段插曲拋之腦後,又繼續和季應談論起別的話題。

他說到自己和男友遲遲沒確定體位,已經茹素許久,再這樣下去小小頌都要冒痘。

季應恨不得自己沒長這個耳朵,敷衍地「嗯嗯」兩聲,深諳社交技巧,開口就是「不會吧」、「這樣啊」、「怎麼辦呢」。

「而且我總覺得他最近有點奇怪。」沈頌仿佛沒有察覺到他的心思,依舊喋喋不休,「這幾天他好像一直在和什麼人聊天,每次我喊他他要麼心不在焉的,要麼就做賊心虛直接把手機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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