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离望着纸上的人,有些愣怔,脉脉眼中波,盈盈花盛处。
原来在皇上眼中,她是这般模样。
弘历大马金刀坐下,随后将人一把捞进怀里,月离走神之际就到了男人的腿上,顺从地坐下,低眸观察着画。
还没等人发言弘历就在耳边呢喃: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直把人说得红了脸,腰间的大手慢慢摩挲着,说不尽的温情缱绻,闻着肤香缕缕,仿佛触动了心下的柔软。
月离娇声开口:
“臣妾有这般好看吗?”
弘历低头将下巴抵在放在月离的肩上,笑声荡漾,侧过脸去,贴上女人的凝脂,高挺的鼻尖在上面摩挲,热气吐在其上,女子有些痒痒地顿了顿。
“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弘历从前欣赏美色,只有掠夺和征服的冲动,可而今却觉得若一辈子守着这朵世外仙葩,看她或嗔或痴,或气或泣,也很好。
她同以往的人没有什么太大不同,除了更美,更简单。
她也有自己的所求,也是为了别人不得不委身于自己,从前他对这般女子生不出任何怜惜。
容妃对寒企的痴心他不是不知道,宁愿自戕连累亲族也要殉情,可他自觉薄幸得很,逼迫他人也没有任何愧疚。
他的兴趣很短
,喜欢新鲜的东西,就算有了容妃,也不妨碍自己在宫外找乐子,他怎不知自己荒唐,只不过想放纵自己。
弘历也觉得自己现在有些不对劲,生出这种守着一人的荒唐想法。
可看着女子毫无瑕疵的侧颜,她那么纤弱,干净,不会撒谎,怕了就哭,没半点自保能力。
若自己同以往一样,得到后就弃人于不顾,将人塞到后宫,无疑是将小白兔送进狼窝,分分钟就没得咯。
她会被欺负,会被排挤,甚至会被扇巴掌,被刁奴为难,然后在那间小小的屋子里,被欺凌至死,香消玉殒…
思及此,弘历不由得搂得紧了些,罢了,不过是一个小小女子,就算自己对她没了兴趣,多护着些也不费力气。
回过神来,这小女人已经拿起笔不知道在纸上写写画画些什么,弘历低头看去。
画中绝代佳人的对面慢慢出现一个正低头观棋局的男子,同那女子一样低眸着,仿佛在对弈。
而画中人也是一袭明黄深紫的常服,丰神隽上,态度安闲,弘历勾起嘴角,心中泛起丝丝甜意。
随着月离的落笔,一幅帝妃闲逸图浮现纸上。
弘历心中惊喜,嘴上却故作疑惑道:
“朕倒是不知,离儿还是个才女…”
沙哑磁性的声音让月离颤了颤,随后有些得意地娇声道:
“皇上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弘历一笑而过,便故意问道:
“原来离儿眼中,朕这般英俊…”
月离暗暗腹诽,这是画画的礼貌,想那么多…
但是为了把弘历抢过来,该拍的马屁还是要拍的
“不异潘郎掷果返,晃若洗马渡江来…”
弘历失笑,眉眼弯弯,调侃道:
“虽然有拍马屁的嫌疑,但是…朕很高兴…”
月离心口一滞,这么明显吗?
可是她多读的是一些山水诗词,夸奖男子外貌俊美的,却不太知道,看来得回去看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