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徐育民的「把風」絕不只是嘴上說說,他叉著腰守在門口,兩眼直勾勾地舅甥倆,想了想還問:「乖寶,要伯伯幫忙脫褲褲嗎?」
墨淮殊:「………………」
他倆本來想藉口上廁所爬窗戶逃跑的,現在只能藉口不上廁所了。
時硯希低頭問小孩:「肚子餓不餓,想不想吃東西?」
墨淮殊:「………………」
徐育民瞪圓眼睛:「這什麼儀式,竟然讓小孩吃大便?!」
小孩粉嫩的臉蛋肉眼可見地變青變白,最後連白眼仁都翻了起來。
最後副市長秘書來找人,他們才結束了關於儀式可行性的討論。
副市長姓魏,叫魏民,從名字就能看出,天生就是為人民服務的,這不,才不到五十的年紀,頭髮已經花白稀疏,成了一片地中海,精神狀態更是糟糕,聽見敲門聲,他失了好一會神才反應過來。
「啊,來啦?坐,請坐。」魏民沖徐育民露出一個慘澹的笑容,打著招呼。
他倆是老同學,彼此之間沒那麼客氣,徐育民坐下後,就代替他大致說了下情況:「我們老魏真是操心的命,你們看他這頭髮,都是為全市八千萬兄弟姐妹掉的,不容易啊,真是不容易!我估計他這個失眠,肯定還是為這些事,市里搞建設,市民要權益,方方面面的,你們都給他一個思路,讓他……」
車軲轆話沒說完,魏民反應慢半拍地回過神來,打斷他道:「不不不,老徐你誤會了。」
徐育民一愣:「還有我不知道的事?」
魏民心想當然有你不知道的,你又不是我媳婦。
他嘆了口氣:「實不相瞞,我最近想休個假。」
「對對,是得休假,你都十幾年沒休過假了!這休假工作也不能耽誤,要找人交接安排,方方面面也是事兒,看這操心的!」徐育民仰望著老同學的地中海,一臉揪心。
魏民說:「不不不,我也不操心這個。」
他頓了一下,徐育民以為他還有什麼國計民生的大事呢,結果他說:「我吧,就想休假去玩個蹦極,我老婆不讓!」
徐育民:「…………」
魏民憂愁地用小指刮著頭皮:「這是我上大學的夢想,那時就因為這個,初戀不樂意,跟人跑了。後來遇到現在的老婆,也不同意。我最近好不容易能抽空休個假,她卻說我一把年紀了,不適合這種高危運動,死活不同意!」
「年輕人,你們能理解那種夢想就在眼前卻無法抓住的痛苦嗎?」他目光落在抱著茶杯喝水的墨淮殊身上,趕緊收了回去。
這位「年輕人」太年輕了,估計連夢想是什麼都不知道。
他又看向時硯希,時硯希輕笑了下:「不理解。」
魏民瞬間卡殼,不知該怎麼繼續話題,他又說:「怪我太聰明,從小優秀,沒你這種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