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跟以前一样十分自如地使唤她,也不能把她当成熊猫,供在他的办公室里。季舜尧只好想了个办法,把她调到其他部门。
只不过随之离开的还有她全部的存在感,停在一起的车子,他无论去哪,她默默的尾随她的那些小动作,他全部知道。
而只是短短数天,全部消失了。
有时候在公司里看到她,她要么抱着文件,匆匆赶路,要么跟同事说话,谈笑自如。看到他,跟其他人一样的点头示意。
好像那些暧昧的因子全没有了,他可怜巴巴地说她喜欢他的话也全不记得了。
年轻的女孩就是这样,她们可以随随便便地说我爱你,稍一承诺就加上一生一世海枯石烂的前缀。
但往往一转身才是永远,变心的度快过你对同一种饭菜的厌倦期。
季舜尧一度觉得,这场轰轰隆隆的倒追已至尾声,她的喜欢来得太快,她的不喜欢也如疾风骤雨。
那一阵子艾琳刚刚被星探掘,拍的第一部网剧意外大火,原本来去随意的她忽然也是有了狗仔跟着的明星。
跟着闵西泽过来找他的时候,无意被前台认出,几秒种后全楼上下都知道艾琳光顾本大厦,再过几秒又从她是来找季舜尧的蛛丝马迹里猜到,她怕是季舜尧正宫。
所谓正宫,就是平时身边莺莺燕燕甚多,想倒贴的有,想倒追的有,可是能让食草系变身野兽的就这么一个。
员工群里已经讨论得沸反盈天,八卦的预先程度甚至猜测起季舜尧以后生几个孩子,随即有人注意到,“倒追派”掌门米嘉的名字已在群成员里消失。
新上司给了米嘉一叠材料,嘱咐她亲手交给季舜尧批阅。
米嘉叩开他门的时候,他正跟两个朋友谈笑风生。艾琳跟闵西泽坐在同一张沙上,他脱了外套,袖子挽起,随意慵懒地倚在艾琳手边的沙扶手上。
艾琳要接新本子,跟商战相关的,这会儿正给他看大纲,问他编剧是不是把本子写得太弱智。他一双眼睛盯在她身上,见她把一叠文件搁在书桌上。
米嘉“季总,这是我们部门这个月的月报,麻烦你有空看一下,我待会儿来拿。”
艾琳刮了一眼就把视线收回来,指着剧本上一行“这里,你看是不是”
“米嘉。”他把她喊住,起身过去把她追回来,她个子已经不小,但在他面前还是矮了一截,季舜尧勾着她胳膊,正面看的时候就像搂着她一样。
“嘉嘉,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好朋友闵西泽跟艾琳。哎,你们,”他一脸笑意,指了指米嘉“这是公司新来的实习生,米嘉。”
短短一句,亲疏明显。闵西泽向着艾琳挑一挑眉,笑着说“舜尧真行啊,这种事一声不吭,大家白着急了,本来都想问问他是不是取向有问题。”
米嘉显然也没料到,几乎吓得半死,软着两腿看向他。
晚上回去的时候,又有车不近不远跟在他后面。
第二天过来,车位旁边也被熟悉的小车给占了。
几乎与此同时,员工群里有人匿名留言。
“艾琳只是季舜尧朋友,他的红颜知己另有他人。”
而平时跟他走得近的女孩子,只有一个人。
再过几天,继续有人匿名爆料,季舜尧要接人上下班了。
这倒是冤枉了,季舜尧不过再路口遇见了买咖啡的米嘉,顺带捎她来公司。
举手之劳,跟接人上下班可是有本质不同的。
可季舜尧任凭这样的消息传得纷纷扬扬,她的那些小动作,他全部允许了。
可她的身份毕竟特殊,说他要利用老板女儿一步登天的声音渐渐成了主流,三十不到仍旧年轻气盛的小伙子硬是扛了下来。
没有反驳,没有解释,有些话说了未必有人会信,有些话其实根本不必多说。
正式的公开,应该是他在食堂里当着所有人的面喝了一口她的奶茶。他随即拉着她走过人群的时候,早就把所谓的名声这种东西抛之脑后。
所以什么是他们婚姻的真相,所有人都有自己信奉的那一套,但实情只是相爱的人知道。
季舜尧只是轻描淡写,米嘉仍旧能看到他眼睛里流淌的稠密的情谊。
她不知道能不能将之代入给自己,但之前无数次隐隐察觉却无法确定的事,此刻像是人坐在椅子上,东西归置在抽屉里,一切都那么理所应当起来。
米嘉将被子拉过胸口,换了个相对舒适的姿势,说“哪吒爸爸,时移世易,你不要看我以前那么好骗,现在可是很不好糊弄的。”
她将手伸出被子,向他勾了一勾“你想追我,不容易的。”
季舜尧看着她笑了一笑。
米嘉从这里离开当天,他恰好接了哪吒回来,软件上画出她飞行的轨迹,弯弯曲曲的像是画了一个“u”。
他在心里跟自己打了一个赌,总有一天能让她像这轨迹一样又转回他的身边,如果她能再次接受他,他就亲手帮她把那个雀笼给关死。
季舜尧摸了摸她柔软的唇“没事,我很有耐心的。”
米嘉心跳过载,被动地再次迎接他炙热的亲吻。
他身上的气味好闻得像是清晨的山林,落瀑的谷底。
她忽然有一种很消极很奇怪的想法,宁愿季舜尧跟曾经的自己是一对怨偶。
他利用她继承巨额的财富,她接近他窃取华丽的皮相。
他们最好互相憎恶,互相埋怨,互相讨厌
好让她可以做梦,季舜尧是全心全意地只是恋着现在的她。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