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錦夜收緊手臂,他從未見過路柏如此激動地模樣,當真有點好奇那面具下藏著何人……
「把面具摘下來。」
保鏢粗暴地撕開面具,霍錦夜看著那張臉的額頭上,格外礙眼的傷疤,臉色立馬陰沉下來,「你還敢動我的人!」
霍錦夜拳頭捏得咯吱作響,他腦海中浮現出路柏穿著連衣修身短裙的模樣,他踩著高跟鞋,濃妝艷抹,只為見眼前這個人。
「雷栗!」霍錦夜幾乎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
雷栗裂開嘴,「怎麼?老婆跟人跑了,惱羞成怒了?早幹嘛去了?別人欺負路柏的時候,你早幹嘛去了?現在人家不要你了,活……」
保鏢一拳砸在雷栗臉上。
雷栗嘿嘿直笑,「我說過我會救他,以後有我照顧他,你滾去,找你的白月光去吧!」
「你照顧他?你們在一起了?」霍錦夜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沒錯,他不和我在一起,和你這個大渣男在一起嗎?」
霍錦夜的呼吸急促,他抓著路柏的手有些用力,看見路柏痛苦的表情,瞬間鬆開手。
路柏趁機逃離霍錦夜的魔爪,站到雷栗身邊,眼裡滿是擔憂。
「你還想怎樣?我已經簽了離婚協議,你還要我怎麼樣?」路柏瞪著霍錦夜。
霍錦夜雙眼猩紅,他呼吸粗重,滿腦子都是路柏背叛他的畫面,他喉結上下滾動,「你和他睡了?」
路柏有些怔愣,不明白霍錦夜話里的意思,「我們之間的事,不用你管。」
「什麼叫不用我管?我是你丈夫……」霍錦夜聲音顫抖,不知是生氣還是害怕。
「現在不是了!」路柏偏過頭,不去看霍錦夜看起來很悲傷的表情,他心裡湧起一股嘲諷,霍錦夜怎麼可能會傷心,他的心是鐵做的,他感覺不到人間冷暖。
「誰允許的?」霍錦夜一步步往路柏的方向逼近,他拔高音量,再次重複這個問題。
「誰允許的?」
路柏背靠著牆,他垂著頭不去看霍錦夜的眼眸。
霍錦夜把路柏逼在牆角,一拳砸在路柏耳側的牆上,像頭髮怒的獅子發出怒吼聲,「你怎麼可以背著我跟別人好!!!」
路柏抬起眼,他看到霍錦夜眼眸里有浩瀚的星辰,在寸寸跌落,「不是你不要我嗎?你要跟我離婚!我同意了,我都同意了!你能不能不要再糾纏我,你給我一條生路,行不行!」
路柏深吸一口氣,他用力推開霍錦夜,「放我走。」
路柏放低身段,用幾乎懇求的語氣說出這三個字。
「我—偏—不—」霍錦夜的身軀堅若磐石,幾乎紋絲不動。
「別讓我恨你!霍錦夜!」
「那就恨吧……」霍錦夜抓住路柏的手腕,力氣大得要把骨頭捏碎一般,「我死也不會放你走……」
霍錦夜湊近在路柏耳邊低語,「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要來嗎?」
「我為了得那幅畫,我想要找到你,傳說還是有幾分可信,我能遇到你就是上天註定,我們天生一對,誰也分不開……」
路柏只是瞪著霍錦夜,沒再說任何東西。說了也於事無補,霍錦夜根本不會聽他的話,他從來就是這樣,從來沒有變過。
霍錦夜就這樣抓著路柏的手,大搖大擺往外走去,雷栗在背後大喊,「霍錦夜,你個孫子,放開路柏,你帶不走他……」
霍錦夜走出私人會所,他安排的人手全都不見蹤影,幾輛武裝部隊的車把會所出入口堵得嚴嚴實實。
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一群穿著統一特殊服裝的人站成里外三排,架著機槍對準霍錦夜。
霍錦夜下意識把路柏藏在身後,一輛勞斯萊斯停在霍錦夜面前,車門打開,雷栗從車上下來,「霍錦夜,這裡是d國,不是你的a市……」
「雷栗,看來上次對你的教育還不夠。」霍錦夜眼眸漆黑,帶著一股要把人撕碎的戾氣。
「霍錦夜,我看你能囂張到幾時。」雷栗對著路柏的方向勾勾手指,「小路,回家了。」
霍錦夜一雙黑眸惡狠狠地瞪著雷栗,「你叫誰小路!」
「鬆手。」路柏眉頭緊鎖,他甩了甩霍錦夜比膠水還粘的人,沒甩開。
霍錦夜喉結滾動,眸光慘兮兮地望著路柏,「不松。」
路柏摸出匕,對著霍錦夜的手臂劃了一道,傷口不淺,鮮血很快染紅了兩人緊握的手。
霍錦夜依舊沒動,看著路柏的眼神中有幾分真切,路柏有一絲慌亂,匕從手中滑落,他聽到霍錦夜低沉的聲音在耳邊低語,「不松。」
雷栗舉著槍,對著霍錦夜的腦袋,霍錦夜狹長的眼微眯著,挑釁般指著自己的太陽穴,「朝這兒開啊!」
雷栗唇瓣微啟,把槍口對準路柏,「不放他離開,我就送你倆一起上路,黃泉路上再作伴……」
「放下槍!」霍錦夜沉穩的語氣里透著一股殺意。
「放開路柏……」雷栗扣動扳機。子彈打在路柏身側的地板上,啪一聲巨響嚇得路柏捂緊了耳朵。
霍錦夜不能拿路柏的生命當賭注,哪怕只有百分之零點零零一的概率,他難耐地鬆開路柏的手,「我會再次找到你,下一次,我不會給你離開我的機會,你……必須等我……」
路柏視若無睹,他轉身朝雷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