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希眉頭皺起,扭頭瞪了謝吟一眼,轉而從地上站起來,臉上依舊帶著款款笑意,他好像看不見霍錦夜身上還抱著一個路柏,徑直朝霍錦夜的方向走去。
他摔倒的時候仿佛扭到了腳,走路的時候一瘸一拐,樣子有些滑稽。
路柏看到蘇言希,他脊背像拉緊的弦,崩得筆直,就在離霍錦夜只有半米遠的距離停下,聲音又軟又甜,比巧克力還要絲滑,讓人腳趾扣緊,「霍哥哥~」
蘇言希小嘴翹起,雙手交叉握在胸前,扭了扭腰肢,「你不喜歡言言了嗎?」
說完了就一臉嬌羞地望著霍錦夜,眼裡是濃濃愛戀。
要不是路柏無意間聽到蘇言希背後的陰謀,他真心覺得眼前的人愛霍錦夜愛得要命。一個人是怎麼做到表情收放自如,如此表里不一。
路柏心裡有些不平衡,他想把蘇言希想要傷害霍錦夜的事公之於眾,可他沒有證據,空口無憑,誰會相信如此深情款款的人,會傷害霍錦夜。
他身子動了動,現在到了他該離場的時候,今天如果霍錦夜沒有及時趕到,那麼現在路柏躺在醫院很有可能一屍兩命。
霍錦夜不僅幫了他,還懲罰一直欺負自己的謝吟,路柏心裡已經很開心了。
他和霍錦夜本來就已經走到盡頭,等著霍錦夜再次提出離婚那一天徹底結束。
路柏起身,很自覺的離開,他不想看到霍錦夜和別人卿卿我我,離開是他最後的妥協。
路柏還沒站起來,又被霍錦夜臂彎攔回去,「你想幹嘛呢?」
霍錦夜低沉的嗓音性感又有磁性,他渾身上下都充滿了魅力,整個房間都霍錦夜濃濃的荷爾蒙,路柏中了霍錦夜的毒,他想這輩子應該找不到解藥的,註定要痛苦一輩子。
「我,下去。」路柏屏住呼吸,他不想在被霍錦夜控制。他像是陷入一片沼澤之中,越掙扎,卻越陷越深。
「下去幹嘛?」霍錦夜撩起路柏的臉讓他看著自己。
路柏看著霍錦夜近在咫尺的臉,咽了咽口水,他想像不出來一個人居然可有擁有如此纖長的睫毛,他的眼睛像是一望不盡的深淵,路柏跌了進去。
路柏半天才找回呼吸,「我要,要離開。」
「離開?離開我?」霍錦夜重複一遍,手臂圈著路柏的腰收緊,讓兩個人的身軀貼得更近,他手勁大,勒得路柏有些疼,仿佛要把人揉碎般。
「不許!」霍錦夜雙眸猩紅,看起來像頭即將暴走的野獸。但那抹狠厲的目光幾乎只有幾秒,像是路柏的錯覺。
霍錦夜嘆了口氣,瞪了一眼保鏢,「把他給我扔出去。」
蘇言希愣在原地,第一次當了一回電燈泡,霍錦夜的視線就沒從路柏身上移開過,如果是以前他怎麼會讓自己受半點委屈。
當霍錦夜發布命令時,他甚至以為自己耳朵出現幻聽了。
直到保鏢過來拉扯,蘇言希才回到現實中,不敢置信,「霍先生!你快讓他們住手,我不要被丟出去。」
蘇言希甩開抓住他的手,直接蹲在地上,他瞪著保鏢,「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再碰我一下試試。」
隨即轉頭看著霍錦夜,路柏也有些懵,他坐在霍錦夜懷裡動來動去,如坐針氈。
現在是什麼情況!
霍錦夜看著路柏的眼睛,忍不住颳了刮路柏挺翹的鼻尖,「你居然懷疑我的真心!」
路柏雙眼瞪大,驚奇過後眼眶有些酸澀,一層水霧迷了視線,他抬起纖細的手臂,一雙手按在霍錦夜的太陽穴,「你……你這裡痛不痛?」
霍錦夜明亮的眸子眯了眯,「你別轉移話題!摸一摸我的真心……」
霍錦夜牽起路柏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手心感受到強有力,且不斷加快的節奏,路柏自己的心跳也跟著相同的頻率律動起來。
路柏想把手縮回來,卻被霍錦夜抓住手腕,不讓他有機會逃脫。
「摸,摸到了!」路柏垂著腦袋,一臉羞得通紅。
霍錦夜挑眉,指著蘇言希,「怎麼?他給你發工資嗎?我的話不中聽了是不是?什麼時候多出個弟弟,我怎麼都不知道!」
保鏢們會意,沒有給蘇言希一點面子,抓著他的四肢,把人扔了出去。
一旁的謝吟嚇傻了,他哆嗦著下巴,眼淚止不住的流,指著路柏的鼻子,「你到底給霍先生灌了什麼迷魂湯?他連言希都不要了,你真是下賤惡毒……」
霍錦夜冷眼盯著像只狗一樣,趴在地上的謝吟,他細長的眸子眯了眯,「把舌頭割下來,留著也不會說話。」
謝吟看著緩緩走近的保鏢,他趕緊捂住嘴,兩腿往後用力蹬,身子往後縮去,「不要,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說了。」
霍錦夜抬手,保鏢停下恭敬站在一邊。
謝吟重獲生,他眼裡冒著淚花,朝霍錦夜爬過去,「謝謝霍先生,謝謝霍先生。」
謝吟還沒湊近,被霍錦夜一腳踢出兩米遠,他摔得人仰馬翻,捂著胸口劇烈咳嗽起來。
只聽到霍錦夜低沉的聲音響起,「你不該跟我說。」
謝吟坐直身子,他一時沒明白霍錦夜的意思,看著逐漸靠近的保鏢,趕緊跪下來,再次朝霍錦夜爬去,「對不起,對不起,路柏,我有眼無珠,我錯了,你別跟我一般計較……」
說完就要去拽路柏的手,謝吟瞬間感覺脊背一涼,他扭頭,霍錦夜寒氣逼人的眸光看過來,仿佛要把人凍成冰塊一般,眼神猶如一頭巨蟒纏著他脆弱的咽喉,稍微用力就能把腦袋給擰下來,他的手僵住了,身體再次被霍錦夜踹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