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红震惊的看着她。
"你说啊。"
与沧红的惊惧相比,沧蓝心里同样在害怕,如果沧红真的怀孕了,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之前所作的都白费了,意味着日后不论她做什么,怎么做,事情都会回到原来的轨道。
这样她的挣扎还有什么意义?
面对姐姐铁青的脸,沧红委屈的哭了出来。
"姐,怎么办,我也不想的,怎么办……"
沧蓝闻言,必须要扶着一旁的扶手才能稳住自己的身体,她盯着牌子上"无痛人流"几个大字,心里咯噔一声,思绪回到从前。
多么熟悉的场景,上一世她也是在这个时候跟着沧红来到这里,而后在她上手术台的前一刻拦下她。
同样是这条老旧的巷子,同样是这块发霉的招牌。
指尖深深的陷入掌心,可她却感觉不到痛。
"我们走吧。"
"姐?"沧红不解的抬头看着她。
"不要在这里,我们找个大医院……你放心……我不会跟爸爸说的。"
这之后,在沧红的述说下,沧蓝这才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原来她这段时间对自己的疏离并不是因为展暮,而是为了早已转学到别处的龚学长。
沧蓝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好上的,在这点上沧红也没有跟她细说,可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沧红再一次怀孕,而她的龚学长自然与上一世相同,知道她怀孕便丢下她一个人不见踪影。
吃饭的时候沧忠信冷着一张脸似乎在烦公司里的事,沧红抵着头扒饭,沧蓝注意到她这几天吃得很少,多数吃下后便吐了出来,再过几天便是周末,沧蓝在饭桌上与沧忠信提过自己想与沧红这周出去玩玩的事,沧忠信被公司里的事搞得焦头烂额也没空管她们,便也没怎么反对,只是口头上吩咐了几句注意安全什么的,便回到书房继续处理如山的公事。
展暮走后董事长特助这个职位一直悬空,人事部应聘了好几个人,可展暮的能干是众所周知的,在这之前董事长已经被展特助"惯坏"了,又哪里肯去将就那些什么也不懂的新人。
在沧忠信走后,沧红便放下饭碗,小跑的回到房间,沧蓝看着她的背影,在经过她房门的时候,果然听到一阵翻江倒海的
呕吐声。
轻叹了口气,她轻轻的为她掩上房门,阻绝了门内的声音,沧蓝又在门口站了一会,等到里面的声音逐渐变小,便回到自己的房里看着满桌的参考书陷入沉思。
当人没了希望的时候做什么都提不起劲,以前总觉得只要好好的读书便可脱离现在的生活,可是当现实兜头罩下的时候,她突然失去了方向。
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她轻叹了声,还是捡起笔坐了回去。
也罢也罢,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快到五月的天气逐渐回暖,晚上十点的时候沧蓝给展暮打去电话,那头没响两声便被接起。
"今天这么晚?"展暮嘴角勾着笑,阳光斜斜的照在他脸上。
"作业有点多。"
"有什么不会的?"他的目光没有离开过电脑。
"没有……展大哥,没什么事我先睡了,明天有小考。"
展暮在那头轻轻的笑出声,没有答应:
"跟我说说你今天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