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
睡着的宋云修可爱极了。
魏堇歆大肆打量着他,食指从宋云修的眉眼摩挲至他的唇瓣,她坏心眼地捏了捏宋云修的唇瓣,心道长得这样软,怎么就那般嘴硬,非要破坏她的计划才罢休。
但是既然他如此忧心,魏堇歆也不是不能迁就。
鸣鸾殿内熄了灯,只在远远的地方燃着一盏,可以让人瞧见漆黑处摆放着什么物什。
魏堇歆本想等宋云修醒过来,可她实在太过安逸了,埋在宋云修怀里就犯困,强撑了一会儿,终也沉沉睡去。
这一夜,魏堇歆睡得格外沉稳香甜,她甚至连梦也未做,一觉睡到天亮,怀里抱着的东西趁手极了,她无意识地收紧双臂,越收越紧。
第二日,魏堇歆是被唤醒的。
她睡眼惺忪地瞥了眼殿外,见天还黑着,不由恼火起来。
然而环视一圈,一个人也没瞧见,正对上一张呆呆的雪面。
“陛下。。。。。。”宋云修有些难堪,他整个人都被魏堇歆紧紧箍在怀中,半点施展的地方都没有,“文莺掌事,已经来叫过三回了。”
哦,鸣鸾殿,若她不传,文莺是不会进来的。
魏堇歆难得如此安睡,没好气道:“今日不去早朝了。”
“那、那可不行。”宋云修表现得好像天底下最贤良的夫郎,一听说自己的女人准备罢工了,实实在在地担心起来。
“陛下忘了吗?今日。。。。。。要去跟她们说昨儿科举改制的事,不改了。”
魏堇歆目光沉沉,她丝毫没有松懈力道,半点也不想宋云修从她怀中溜走,不悦道:“此等小事,难道还需朕亲自去同她们说吗?”
宋云修抿了抿唇,半晌才道:“那。。。倒也不用。”
罢朝一日,好像也没什么。。。。。。只要陛下高兴。
闻此,魏堇歆便不由分说拉着宋云修躺下了。她心里很清楚,若是今日和宋云修的情状外传出去,会有些什么风言风语。
好在皇宫里都是她的人。
但是魏堇歆已经醒了,她习惯已是如此,被宋云修唤醒后,贪恋的睡意顿时又散了个干干净净。
魏堇歆是可以有些起床气的,她垂眸瞧着怀里安安静静缩着的宋云修,觉得今日大可不必有。
“昨夜你记得自己怎么样了吗?”魏堇歆轻声问。
宋云修惊恐地摇了摇头。
他不记得了,醒来就在陛下怀里。
可是陛下既然有此一问,难道。。。。。。他又做了什么怪事,说了什么怪话不成?
见宋云修怕成这个样子,魏堇歆勾了勾唇,她准备诈他一诈。
“太傅昨夜说了梦话来着。”她懒懒道,一双手倒是还黏在宋云修身上。
然后她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小雀颤了颤。
“说。。。。。。要给陛下殉葬,之类的话,不知是在说谁。谁要殉葬啊,宋云修?”她缓缓地说着,做出思虑的模样,实则双目丝毫不曾离开宋云修。
她亲眼看着宋云修眼神颤了颤,连身子都抖了一下,俨然一副慌乱起来的模样。
不过他很快恢复过来,用平静的声音道:“梦境而已,微臣不记得了。”
“哦。”魏堇歆目光渐深,“朕帮你回忆一番,是齐如玉吗?齐如玉带着人反了,可是如此?”
“陛下!”宋云修终于不再强作镇定,他一下子翻身坐起,跪在魏堇歆面前。
然后魏堇歆盯着他的双目,说出下一句话:“李彩死了。”
什么?宋云修一怔,这怎么可能,怎么死的?
魏堇歆好似能看透他的全部内心,勾唇道:“被朕杀了,几个月前,就在太傅说了李彩会反之后,朕命蛇门前往沥阳,尸体都烧了,灰飞烟灭。”
宋云修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他一直担心魏彩担心了这么久,没想到此人早就死了!
难道危机就这样解除了?不会有人再反、陛下可以高枕无忧了?
宋云修在一瞬间接收了这么多讯息,有些反应不及,就这么呆呆地看着魏堇歆。
但是很快,他反应过来陛下是什么意思,急急道:“如玉他不会反的!”
“可你说他会。”魏堇歆神色渐冷,她表演得逼真极了,毕竟在那本预言书上,写的是齐如玉的名字,那个叫什么李彩的会不会反她不知,但是齐如玉是真的会的。
“陛下!”宋云修急得声音都带上一丝哭腔,“请陛下相信微臣!如玉他不会了!只要没有李彩,如玉就不会反!”
“哦?这是为何?她二人认识?”
宋云修抿紧唇,他实在不知此事应当如何解释,可他看着陛下眼中杀意渐浓,只好如实道:“如玉,是被魏彩蛊惑了心神才会那般。。。。。。”
哦,那就是情人关系。
看来齐如玉反,不是为了他齐家,而是为了这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