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妈和表姐一同望过来,两人不约而同向后看,确认只有简棠自己,不禁有些失望。
蒋若恩话说直白,无所顾忌,“怎么就你自己,没把沈云洲带回来,难道是怕我抢吗?”
简棠走过去,坐在蒋若恩对面,笑着回答,“没有,是他太忙了,就是在忙那个莲湖新项目,每天新闻都在报道,他最近压力特别大,让我给姨妈和表姐问好,等忙完这一阵,他做东请大家吃饭。”
这话半真半假,新闻确实没少报道莲湖的事,姨妈和表姐信了。
蒋若恩不再关心沈云洲,开始关心简棠,“对了,你还在画廊工作吗?多没意思,要我说趁着年轻,该多闯一闯试一试,这次我出差去法国,涨了不少见识。”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简棠倒是想,但姨妈不会同意的。
控制一个成年人,需要控制她的工作和收入。
简棠手里没有多少存款,名下也没有房和车,保持这种状态,她会更愿意结婚,不然的话,她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比如,她再恶心俪水公馆,也没有轻易搬走,因为她无处可去。
简棠笑容愈发乖巧,捧着蒋若恩说话,“我比不了表姐敢闯敢拼,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对我来说已经很好了,而且结婚之后,我会把重心转移到家庭。”
蒋若恩露出鄙夷的神色,看不起简棠这种只想当全职太太的女人。
简棠笑而不语,承受蒋若恩的贬低和说教。
坐到八点半,简棠到达忍耐的极限,她找个借口离开,准备赴约去见霍时琛。
我到底有多吓人?
简棠发给霍时琛的定位,在两条街外一个巷口,她从姨妈家步行过去,大约需要十分钟。
她利用这十分钟,调整自己的心情,不想让别人看出她的难过和委屈。
简棠从小明白一个道理,软弱不会招来同情,只会招来更厉害的欺辱。
拐过最后一个弯,她一眼看到不远处的迈巴赫,安静地停在路灯下,车身倒映出温暖明亮的橙光。
简棠顿住脚步,深吸一口气,唇角勾起微笑,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过去。
她先敲敲前排车窗,跟老梁打声招呼,然后拉开后车门,弯腰坐进去时,被里面的黑影吓了一跳。
没想到,霍时琛也在。
他在微信里说,让老梁过来接人,简棠以为他不会来。
霍时琛收起手里的平板,偏头望过来,低沉的声音响起,“怎么一惊一乍的,我到底有多吓人?”
简棠顿了顿,抬脚跨进去坐稳,语气中带着讨好,“不是,我没想到霍总也在,早知道我一定提前出来。”
“没事,今晚我有时间,”霍时琛淡淡地说,“而且你已经早到了,不是说好九点,现在才八点四十。”
简棠紧紧握着放在膝盖上的包,从善如流地回答,“我一直习惯提前赴约,怕别人等急了。”
霍时琛轻轻笑了笑,没有搭话,对前排的老梁说,“走吧,去臻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