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顿时空旷了。
蓁蓁坐到陈桓公身侧,一面给他斟茶,一面道:“那阵儿春风把父君吹到玉凤院来了?”
陈桓公斜睨着她,嗔怒道:“你说为什么?
院里淹死两个宫女便淹死了,为何搞得动静如此之大,令全宫的人都在议论此事?”
只是这件事?全兴越狱和他的家人失踪,似乎比两个宫女的死,更震撼人心吧?
面前的人竟然不知?蓁蓁拉一拉陈桓公的衣袖,嘟嘴道:“嘴长在人身上,便是说话用的,这件事有什么不能谈论的?”
陈桓公冷了脸,呵斥道:“自然不能谈论,悄悄儿死了无人知晓,哪儿来这么多事?!
你倒是撒了气,开心了,你父君呢,却要找出各种理由解释!”
他声音冷硬,脸色亦难看得很,蓁蓁“砰”地把茶壶放下,亦冷冷道:“不就是杀了父君安置在玉凤院的人吗?
有什么了不起?
父君可以再安置人进来便是!”
见蓁蓁真动了气,陈桓公却缓和了脸色,声音亦变得柔和:“你知晓的,父君不是这样的人。”
蓁蓁火气上来,并未压制,而是信马由缰,任由它泄了出来:“不是这样的人,是那样的人?!
父君想控制蓁儿明说便是,何必背后搞这些鬼鬼祟祟?
何况,父君应该知晓,陈宫若没有母亲在,蓁儿会回来么?!”
不知是不是理亏,陈桓公懊丧垂头,双眸盯着几案上的凤凰图案,默默不语。
他不回话,蓁蓁的泄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甚是无趣。
她蓦然起身,躬身做出“请”的姿势,淡淡道:“父君,玉凤院小地方,盛不下您这尊大神,请回!”
陈桓公的食指扣在几上,轻轻点了两下,似乎要说什么,却不知该从何说起,神态索然起身,孤独地走向门口。
蓁蓁跟在他身后,直到送出院门,亦未再说一句话。
翌日,满朝文武讨论的便是全兴之事。
而他们不知晓的,却是柔仪宫突然失踪了十几个小宫女。
拾一和拾二回来了,拾一禀报称:“昨夜有人前来洗衣房,带走了献福。
拾二欲救他,属下拦下了。
随后便跟随他们去了城外一处宅邸,到了此处,属下方与拾二一起,救出献福。
但他们宅邸看似无人,实际隐着许多人,这些人追赶不休,后来出现了一对戴斗笠的侠客夫妇。
女侠客只吹了几声笛,追赶的那些人大都双手捂耳蹲在了地上。
剩下七八个安然无恙继续追赶,却被男侠客拦住。
他轻功极好,只从那些人面前飘过,那几人便软软地萎在了地上。”
侠客夫妇?
拿白玉笛的人,除了笛煞还有谁呢?
而能与她一起出现人,除了木魔不会是别人。
木魔是韦中的舅舅,据说软筋散便是木魔家所出。他本来武功高强,用点儿迷药或者软筋散不在话下。只是从前木木的,不肯用,现在有了妻子,倒是灵活多了。
他们两人肯出手相助,倒是新鲜,毕竟此事他们并不知晓。或许只是恰巧遇到?
而拾一和拾二未必没有认出木魔夫妇,也许只是不敢相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