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莲花与平地湖泊里的莲花不同,要在秋初才会盛开,那些莲花的汁液,据说能使矿脉图显现。
而白莲花汁液显现的矿脉,只能在夏日方能开采。
路线图在连衣袖夹层里,大掌门帮着剪开衣袖,呈给主人。”
双手交握,蓁蓁脑海里浮出唐衣复述的他母亲的遗言:“若得荷花图,需用新鲜白荷花汁液,方能现出隐藏的图形。”
情景一转,脑中又浮现出在洛邑城主府,她无意间救下的大雁,腿上所绑的竹管里,布条上的四句话犹历历在目:“春来纤手弄珍珠,夏日蓝眸赏荷图,冬天倩影披羊皮,秋日崖上怀千古。”
“秋日崖上怀千古”,她一直没有弄清这句话的含意,如今连的秘密,却让人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秋日站在崖上,向下一望,洁白的莲花朵朵,开在清澈的潭水里,那该是一副多么美好的景色呀!
“夏日蓝眸赏荷图”,莫非便如连所言,只能在夏日看图开采矿脉?
毒剑呈上路线图,蓁蓁接过,心情极其愉悦,她对连拱手道:“多谢连!
但你现在急需诊治,拾一,走吧!”
拾一带着连离开,蓁蓁便和毒剑回了她的房间,她把路线图在几上铺开,食指在图上一点,望着毒剑道:“此图标明是在宋国,你派人细细查找,务必秋日带回白莲花的汁液来。”
“是。”
路线图从几上飘起,落入毒剑怀里,毒剑难以置信道:“主人,如此重要之物……”
蓝眸俏皮一眨,蓁蓁笑嘻嘻道:“算你为鬼方人建国,尽一份自己的力吧。”
以为耳朵听错了,毒剑愣怔着,摸了摸耳朵:“主人,建国?
小的没有听错吧?”
而蓁蓁已经向外走去,只“嗯”了一声。
门“吱呀”响了一声,打开复又关上,毒剑兴奋地一跃,头撞到房顶,然后傻呵呵地摸着头,道:“建国!
嗯,建国!”
刹那之间,他却想起遗漏了一件事,赶紧追了出去:“主人——”
原来,褒洪一早派人来,说若蓁蓁回来,请她去姬府,看看昨晚的那些人如何安置。
姬府里今天十分安静,褒洪听闻蓁蓁来了,立刻迎了出来,随后带着蓁蓁、毒剑和鱼儿来到后院的客房。
路上,他简单介绍道:“昨晚,是墨大带了两辆马车前来,说是主人您——”
抬起小手,蓁蓁制止了褒洪的话。墨大送人来,那么,郑忽呢?
昨晚她感觉自己被人抱起,那个怀抱十分熟悉,但因醉酒,醒来记得并不清晰。
她忽然有一个大胆的设想,这个设想,让她的心激动地“砰砰”直跳。
“客人们,主人来瞧你们了!”
听到褒洪的呼唤声,客房里连大带小三十几人,全部走了出来。
太阳恰好从云朵间探出头,顷刻间,院子里光明一片。
所有人的衣衫均是锦衣,但上面的污垢,一块叠一块,已经瞧不出原来的模样。
“多谢救命之恩!”
一个四十几岁、瞧着面相与全兴相似的男子双膝跪地,直接行了跪礼。
见他跪下,其余人亦齐刷刷跪在了蓁蓁面前。
蓝眸在他们身上掠过,蓁蓁走过去挽起中年男子,低低道:“起来吧,你们的父亲,昨夜亦已从狱中救出,等他身体好了,便送他过来与你们团聚。”
“是,谢谢!”
中年男子满眼含泪,惊喜地又要跪下,蓁蓁再一次搀住了他。
从姬府离开前,蓁蓁特意叮嘱褒洪,客房里的人,不要让他们外出。
若有外人来,避免让他们出现。
暂时不要找外面的裁缝给他们做新衣,先到库房里找找,若有布匹,自己人裁了做几身先穿着。
褒洪顿时明白,忙应了下来。
出了姬府,已近午时。鱼儿不知蓁蓁做何打算,提醒道:“小目说,午时初会在桥上撒网。”
主人要去哪儿打鱼?毒剑觉得鱼儿的话说得没头没尾,蹊跷至极,不由瞄了一眼蓁蓁,见她神色自若点头,硬生生忍下好奇,告退回了茶馆。
而蓁蓁的打鱼,不过是个幌子,目的并不在此。主仆俩回到玉凤院时,湖边的小桥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湖边的柳树,已是一片碧绿。
风轻吹,假山上樱花的花瓣飞来,翩然落在水上。
柳枝如春的手指轻轻拂动水面,划出一道道细细的涟漪,红色的花瓣随波微动,景色如画。
挺拔秀气的小目站在桥上,见到蓁蓁停在的柳树旁,放下手里的渔网,快步迎了过来。
湖边并无人,只在桥上站了两个小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