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搬家,宋许二家约定,每月中旬月末要大家一同吃饭。
今日中旬,许夫人已提前布好桌席,等到许青松下值回来便能用饭。
可没想到众人等到了一身是血的许青松和身受重伤的徐宿源。
前些日子,锦衣卫在醉清风现了西夏探子痕迹,在楼里没找到人,沿着醉清风地毯式搜索抓到了两个西夏探子。
后来锦衣卫将二人移交给大理寺审理。
今日许青松与徐宿源刚一下值,二人马车一前一后驶出,就被西夏刺客围堵,好在是皇城附近,有羽林军和锦衣卫快赶到,徐宿源为了救许青松给挡了一剑。
那刺客的剑直接刺进了徐宿源胸口。
因许府靠近皇城,隔壁就有姜云筝,许青松直接驾马将徐宿源拖了回来。
许青松大吼:
“云筝,快让云筝过来救人!!”
“徐宿源要死了!”
姜云筝隔着老远就听到了舅舅的声音。
她站起身,就还怕徐宿源不死。
徐宿源被放到前院,胸前的大窟窿正流着血,许青松身上的血全是徐宿源的。
徐宿源还没昏迷彻底,隐约看到来人,喃声:“多谢。”
许青松可不想白摊一条人命,紧拧着眉头:“云筝,你看看他怎么样?”
姜云筝给徐宿源把脉,身体虚弱流血过多,她先点几个穴道止血,又回宋府拿药箱再过来。
她先在徐宿源伤口上撒了止血粉,然后又用被火烧过的小匕刮掉伤口附近的烂肉。
徐宿源面色一白,没忍住痛叫出声。
姜云筝神色淡淡,榻上的徐宿源与当初受伤的禹王并无区别,都是披着羊皮的伪善之人。
徐宿源的小厮拧眉:“姜大夫,可否能用些止疼药。”
姜云筝扯了扯唇,用干毛巾擦了又擦匕上的血迹。
“你家主子的伤口有毒,依我所见是江湖有名的奎宁毒,这毒药由南疆毒草阳雪草所致,阳雪草与止疼药药性相悖,这毒不致命,但江湖上死伤无数,皆是因为使用阳雪草和止疼药,导致伤患血液不通而亡。”
“所以,要治这奎宁毒,只能生生将烂肉割下,然后用针线缝合。”姜云筝顿了顿,又说:“徐大少爷,应该能忍吧?”
姜云筝面无表情说着,徐宿源看了眼小厮,示意姜云筝动手,“麻烦姜大夫了。”
那小厮不敢再多说。
许青松自是相信姜云筝的。
姜云筝动作极快,而榻上的徐宿源愣是一声不吭,直到姜云筝在他胸口缝了几针,又让徐宿源小厮给他主子缠上。
弄完一切,姜云筝写药方让小厮先去捡药。
而徐宿源不知是太痛了还是怎样,尽管失血过多,还是强撑着精神盯着姜云筝背影。
不知是否是他错觉。
姜云筝对他,有敌意。
手上沾了徐宿源的血,姜云筝在镜前洗了很久,她视线一抬,就看到镜中徐宿源紧盯她的脸。
姜云筝转过身,清亮的眼眸极黑:“对了,徐大公子伤口较深,日后每逢阴雨天气,旧伤便会痛。”
徐宿源依旧是盯着姜云筝,他淡声:“今日多谢姜大夫了,又欠姜大夫一个人情。”
姜云筝淡笑:“客气。”
话音一落,姜云筝就拎着自己药箱出去。
区区奎宁毒,确实不能与止疼药混合使用,但她还有别的止疼药。
缝合时,她又往里面加了味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