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道:“好,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了。”松开了追命的手。
追命身体本能的反应快于脑子的运转,什么都没想,猛地反抓住了无情的手腕。
把无情往自己怀里一带,追命吻住无情。
这是一个很轻很轻,只在唇上触碰,近乎于试探的吻。
无情觉得自己现在特别特别醉,还特别特别甜,像是喝了一大缸子的甜酒。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比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更让人感到甜蜜,感到醉意?
他一只手和追命十指相扣,另一只手勾住了追命的脖子,将自己的身体贴上,舌头撬开的追命的齿间。
追命不再试探了。
他也不客气起来,舌头在无情的口腔里打着转。
天地间静得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
忽然,追命眉头一皱,动作一停,旋即松开无情,倒吸了一口凉气。
无情脸上的表情立刻变成了慌张,急声问:“你没事吧?”
追命吐了一口气,眉头这才舒开,笑道:“大师兄,这是‘一枝独锈’?厉害,实在是厉害!我这也算是头一次,真正见识了你的暗器了。”
幸好无情的暗器从不淬毒,幸好只是刺到了自己的舌头,若是刺中其他穴位,自己怕是不死也得重伤。
无情忙道:“你舌头伸出来,我瞧瞧。”
追命笑道:“用不着,刚才突然一下有点疼,这会儿没事了。”
无情自责道:“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追命刚想摆摆手,忽地眼神一亮,凑近了无情,低着声音道:“说对不起就完了?道歉总得有点实际行动吧?”
无情的自责在瞬间没了,睨了他一眼,道:“你想怎么样?”
追命小心翼翼把手搭上无情的肩,小心翼翼地在无情的睫毛上吻了一下,最后小心翼翼地搂住了无情的腰,将头放在无情的肩窝,道:“不想怎么样,就是想抱抱你。”
抑制不住地想抱着无情,吻着无情。他喜欢了无情这么多年,都能控制住自己的冲动,偏偏这时,他觉得自己身上有一股火在控制不住地燃烧。
无情板着脸道:“你能说出这话来,看来你的舌头的确是没有什么事。”
他的眼底却有深深的藏不住的笑意。
藏不住,他想藏起来都藏不住,原来一个人在遇到他真正开心之事时,是藏不住他的喜悦的。
追命也藏不住,他压着声音,但是压不住从心底透出来的愉悦,道:“大师兄,你知道?我很开心。”又忍不住轻轻亲了亲无情的脸颊,“我喝酒的本领是练出来的,很小的时候我就再没有醉过酒了,可是刚刚,刚刚我是真的醉了,所以你让我说话,我没说,因为我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我是真的醉了。其实现在我也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但是大师兄,我很开心,我是真的真的很开心。”
细碎轻柔的吻落到无情的脸上,从眼睛到颊边到嘴唇,就是不敢再将舌头伸进无情的嘴里。
无情闭上眼睛,回吻过去,含糊不清地道:“要不要我把嘴里的暗器给取出来?”
追命停了下来,慢慢摇头笑道:“万一待会儿来杀手了怎么办?”
无情笑道:“哪儿那么巧?就算来了,这是杀招,不到最后关头我不会用。”
话里的自信,分分明明就是说,没几人能让我用到杀招。
追命还是摇头,道:“别取出来,无论是什么时候都别取出来。”
就是因为是杀招,所以更不能取出去。
他不禁用食指摸了摸无情的唇,又问:“不过我还一直挺好奇一点,你平时说话吃饭时,是怎么做到不被刺的?”
无情道:“练出来的,小时候就在练,那时我只要一张口,也常常被刺到,后来就好了。”嘴角不由弯起来,语调十分地柔和,“你也可以练一练。”
他的话像是羽毛在追命的心上挠了挠,追命的心兀然地痒起来,嘴唇动了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无情已噙住了他的唇,再次将舌头伸进去,缠住追命的舌头,往自己嘴里带,指引着他在自己的口腔里探索。
无情的动作很不熟练,他不但是在帮追命练习,自己也在练习该怎样亲吻。生疏的吻技却让追命身上的火腾一下完全地撺了起来,他按住无情的后脑,含住无情唇瓣,舌头顺着无情的指引,不放过无情口中每个角落。
直到无情开始微微地喘气,追命这才放过了无情,看着无情的眼睛,他从来没敢这么光明正大地直视着无情的眼睛,他看见无情的眼睛里有自己。
追命道:“大师兄……”
隔着薄薄的衣料,他的手指摩娑着无情的背脊,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声简直一声重过一声。无情胸口还在轻微地起伏,他也看追命的眼神,这样的眼神,三师弟是喜欢自己的,为什么自己在之前居然一直都没看出来。
两人鼻尖触着鼻尖,额头相抵。
在这时候,追命抚摸无情背部的动作却意外地停了,道:“大师兄,你是烧本就没有退,还是退了但因今天落水,所以又了烧?”
无情的额头烫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