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冬的荒原,仍是一片冰寒。天一亮,洛东和魏虎便打算出门了。推开草庐的大门,便见到院外不远处的方石上,一道盘坐的身形,在微微的曦光下熠熠生辉,两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见他轻闭着双眼,手捏着印决,满脸的畅快和舒适,一呼一吸间动静相宜,仿佛和整片天地融为了一体。
这人赫然竟是洛雨。
“兄弟,不知道你这是练的什么功夫啊!好生神奇!”洛东到底开口了。
听闻洛东的声音,洛雨收功起身,笑面相迎道:“东哥,虎哥!你们也起了!这是我家传的功夫,对疗伤有些帮助”。
“难怪!我记得四五天前,你才可勉强走路,如今似乎已大好了!”魏虎惊道。
“身体已恢复了七八分了!”洛雨点头道。
“你这功夫不简单啊!不知是否可以外传!”洛东道。
洛雨忽然笑了,道:“原本我就打算将此功法传给你们!”
“真的?!”魏虎睁大了双眼大惊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然!”洛雨肯定道。
“好好好!好好好!学了这功夫,便再也不怕受伤了!”魏虎哈哈大笑,兴奋至极。
洛东脸上也满是兴奋之色。
“东哥和虎哥这是要去镇上吗?”洛雨道。
“是!”洛东道。
“那晚上回来,我们再研究功法的事!”洛雨笑道。
“好!”洛东和魏虎异口同声。
于是两人大步向外走去,似乎浑身都充满了干劲。
冬日的白天总是很短暂的,转眼间太阳已经西沉,众生都陷入了黑暗的泥淖。
“哥哥她们怎么还不回来?!”火堆旁的小蝶紧锁着眉头,满脸的担忧和焦虑来回踱步着,这句话不知道是她今晚说过的第几遍。
小求坐在火堆旁也是一言不,刚开始还能安慰小蝶几句,如今也是满脸焦虑,心里也越来越没底,干脆也不说话了。
洛雨望着两人,心里不好的预感更甚了,洛东和魏虎从来没有这么晚还未回家,太晚了,晚到了难以容忍。
“我去找他们回来!”洛雨突然站了起来急道。
“你从未去过镇上,我和你一起去!”小蝶望着洛雨道。
“我也去!”小求也站了起来。
三人互望了一眼,夺门而出,在星辰的微光下一路疾行。所幸并未走得多远,便远远见到来路上一个胖子的身形。
“哥哥是你吗?”小蝶大声试探道。
“是小蝶吗?快快!你哥哥受伤了!”那胖子的身形一停,竟如是急道。
三人一听,大惊失色,正是魏虎的声音。几个疾步便奔到了魏虎的身前,定睛一看,魏虎背上背的正是洛东。洛东伏在魏虎的背上,人事不知了!
“快!换我来背他!”洛雨蹲下身子急道。因为他已看出来魏虎也受了伤,并且已经精疲力竭了。
于是洛雨背着洛东,小蝶和小求扶着魏虎直回了草庐。
草庐内,洛东衣襟大开,浑身的淤青,正躺在干草上,嘴角还在不停地淌血。洛雨正在检查洛东的伤势。
“怎么样?”小蝶担忧的眼里噙满了泪水。
“性命无碍!但东哥受了严重的内伤,没个十天半月恐不能起身了!”洛雨叹道。
“怎么会这样!哥哥虽然经常受伤,可也从来没有这么严重过!”小蝶已泪流满面,抽搐着哭了起来。
小求的的泪水已在眼眶里打转。
见到此番场景,洛雨已是心如刀绞。
“妈拉个把子,郭三这个老畜牲,当个乞丐还牛逼哄哄的,真的是疯狗一条,活该当一辈子乞丐!”魏虎青紫的脸上青筋暴跳,破口大骂。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受伤?”洛雨望着魏虎道。
“呵!今天下午,我和东子在东市的垃圾堆里现了一床破棉被,我们刚把被子掏出来,那几个老畜牲就过来了。说什么是他们先现的,说什么是他们郭家帮的势力范围东西就该归他们郭家帮。妈的!明明是我们先现的,那处地方也明明是饭帮的范围。我俩据理力争,他们争不过只好明抢了,所以就打起来了!由于被子在东子手上,那几个老畜牲就盯着东子打!我们双拳难敌四手,最后被子不但被抢走了,东子还受了重伤!”魏虎咬牙切齿,满眼猩红地讲述了事情的始末。
“欺人太甚!明天我和你同去!问他们讨个公道!”洛雨怒道。
“你去?”魏虎不可置信,仿佛自己听错了,“兄弟!不是我小看你,实在是他们人多势众!咱们也只能吃个闷亏!”魏虎无奈道。
“呵!正义不得伸张,那天下不是恶者昌,善者亡了!你不用管!几个平民,我还收拾得下来!”洛雨大声道。
魏虎望着洛雨,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对于他说的话,也只是半信半疑。
一个无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