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执意要见岁宁的目的?”
“王爷,您想想,这些勤王人马中,哪路人马距离长安最远?”晏清时看着那幅,挂在堂前的秋色图,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瑞王恍然间回过神,声音由于激动而变得颤栗:“最远的当然是洛凌云了。”
“可他却是第一个到的。”听见瑞王的回答后,晏清时立马接了一句。
也仅仅一句,他不便不再多说什么。
可瑞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勤王的人马,齐齐来迟,这其中难保没有猫腻。
“王爷要尽快给陛下传信。”看见他的脸色忽明忽暗,晏清时还是忍不住提醒道。
“如今殿下昏迷不醒,一切只有陛下来了,才能决断。”
“不,清时,怕是得本王亲自去,否则陛下是不会相信的。”
他‘噌’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面容一瞬间变得凝重又苍白。
像是预料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晏清时也心中一惊,难不成事情已经这般严重了。
“来人,传王御医。”
“王爷要做什么?”晏清时忍不住上前走了一步,站在他面前,双眼紧紧盯着他。
这迫人的神色,让瑞王也不由得回望他,两人的目光刚一接触,又迅分开。
无声的沉默和对峙,在两人身上传开。
半晌,瑞王率先叹了一口气。
他伸出手在晏清时肩膀轻轻拍了拍,说道:“我走之前,必须要让岁宁醒过来,长安不能没有她。”
“王爷!”
晏清时喊了一声,呼吸也变得急促。
他忍不住说道:“偌大的长安,难道就找不出来一个能主事的人?”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强行将人唤醒,意味着什么。
定是要下猛药的。
没有猛药,是不伤身体的。
“的确找不出来。”
晏清时的话,不知是不是刺激到了他,让他霎时变得愤怒。
“你知道岁宁是什么人吗?”
“你知道她不在长安的六年,都做了什么?”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外面,怒气冲冲的说道:“我,端王,淑慎,淑嘉,德安,还有老六,我们所有人,都比不上岁宁,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
“淑慎、淑嘉,你看她们谁的夫家,有实权?”
“就连她们的驸马,武艺才学都很一般,如此也只能赋闲在家。”
“再看看岁宁,你的父亲,是当今兵部尚书,你呢,又是我朝第一个,连中三元的状元郎,这份殊荣谁有?”
晏清时看着他双目赤红,越说越震怒,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只能沉默地看着他,等他自行平复怒气。
他知道,这会儿无论他说什么,王爷都听不进去的。
“而且,你如今还在秘书省任职。”
“你应当知道,我朝宰相,绝大部分都是从秘书省出来的,你说,陛下他要干什么?”
“哈哈哈……”
说着他突然大笑起来,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不是长安没有主事的人,而是这一切,都是陛下的意思,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