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时只觉有一股热意充斥心中,又从心中流向身体的每一寸。
琴声渐歇,那热意却愈强烈。
随着最后一个音的结束,姜初月素手一挥,漫天的花瓣,从头顶落下。
碧空澄澈,流云缓慢。
姜初月身披暖阳,看向远处的晏清时,扬唇一笑。
晏清时站起身,三两步停在在姜初月面前。
他有很多话要说,可又不知从何说起,满腔心意堵在胸口,将他的面容涨的微红。
姜初月情不自禁的伸出手,纤长的手指,从他的眉眼鼻唇,依次滑过。
不知是谁的心跳声,在耳旁响起。
手指停留在他的下巴,姜初月觉得,自己像是着魔一般,脑海中有个想法愈演愈烈。
晏清时依着她捏住自己下巴的力道,轻轻低头。
红唇香吻,满园春色。
元香和碧彤,带着院中的下人,悄悄退下。
天地之间,仿若只有他们两人。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殿下,我们永远也不要分开,好不好?”晏清时略带急切的问道。
姜初月不假思索的点头,视线仍旧停留在他红润的唇上。
想起刚刚的那一曲,她笑意盈盈的说道:“竟不知我的驸马,有如此好的技艺,可惜了。”
“可惜什么?”
晏清时得了她的承诺,心中的喜悦似乎要溢出来。
“可惜没有早点现啊,要不然我还能多听几曲。”
她神色调皮,说出的话逗笑了晏清时。
“如今也不晚,以后只要殿下想听,我随时都可以给你抚琴。”
“是吗?”姜初月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掌心中,认真端详着。
“真的随时都可以?”
听着她话中的怀疑,晏清时无奈一笑,附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对殿下从不说假话。”
姜初月抚过他手指上的老茧,闻言声音欢快的说道:“如此我可就当真了。”
晏清时郑重点头。
眼见着天光渐暗,姜初月吩咐侍女,将院中的武器一一收起来。
又将自己的剑法重新练了一遍。
这次没有晏清时的琴曲,她手中的剑,仿佛丢掉了束缚。
一招一式极为豪放。
她习得武,不是女子惯常学的那种柔婉的剑式。
而是真正杀人的招式。
她的母后出自武将世家,并不是寻常的闺阁小姐。
母后未嫁入宫中的时候,也是跟着外祖父上过战场的。
所以母后教她的武功,都是用来制敌的。
幼年时,有一段时间,她觉得苦,不想学。
母后知道后,当日并没有说什么。
可从第二天开始,她再也见不着母后的面。
母后说,她学不会武,就不要来见她,她不要没用的女儿。
那日她哭的很凶,哭了整整一日。
哭完以后,她下定决心要练好武艺,如此一练,便是十几年。
母后已经去了六年,可这些武功,却助她在行宫无数次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