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余本來是體恤顧堰,不願意讓他費心,沒想到他這麼一說,顧堰更緊張了。
「爺爺他喜歡清淨,可能不大接受得了和年輕人住一起。不過你喜歡,我給你買就是。」
顧堰的話剛落音,車轉了個彎,就看見顧宗原拄著根拐杖,神色嚴肅地立在大路一側。僕人給他撐著傘,被他嫌棄地推開。
「別怕,一會有我。」顧堰只來得及安慰朴餘一句,車已經停到了顧宗原面前。
顧宗原立刻伸手把門打開,彎腰往裡看。顧堰正要恭恭敬敬喊人,車門卻「啪」的一聲被無情摔上了。
老爺子擺擺手:「不是這個車,接錯了。」
顧堰:「……」
他扭頭,略尷尬,對朴余說:「可能爺爺今天有什麼重要客人,我可從來沒見過有什麼人能讓他親自出來迎接。你別介意,爺爺不是對你有什麼意見。」
朴余沒接話,直接開門跳下車,笑嘻嘻打招呼:「爺爺。」
顧堰嚇一跳,趕緊下車準備救場。
然後他就見到,平時總板著臉的爺爺,看見朴余,竟然笑成了一朵花,三兩步朝著朴余快走過去,拍著朴余肩膀,開懷道:「你終於來了,距離你上次來都有一個多星期了,可想死爺爺了。爺爺接到你要來的消息,已經在這裡等你半個多小時了。」
「……」顧堰走過去的時候,整個人都震驚到以為自己還在夢中。他的爺爺性格雖然是有幾分果斷,但絕對不是豪爽,可以用一個不敬的詞語來形容——暴躁。
想不到他動不動就發脾氣的爺爺,也會有這麼慈愛的一天?
他走過去,站到兩人身旁,恭敬喊:「爺爺,好久不見。」
顧宗原看都沒有看他,反而疑惑又帶著幾分嫌棄地問:「你好端端的怎麼跟他一起來了?」
朴余:「……」
顧堰:「……」
「哦,對對對,瞧爺爺這腦子,你跟他結婚了。」顧宗原在自己腦袋上拍了兩下,扶著朴余的手往裡走。
顧堰忍無可忍,毒舌:「他要不跟我結婚,能喊您『爺爺』?」
顧宗原臉色就是一沉。
朴余回頭沖顧堰扮鬼臉:「怎麼不能?你別忘了咱倆可拜過兄弟,你爺爺可不就是我爺爺嘛?」
顧堰:「……」好氣哦,媳婦和爺爺聯手氣他!
嚴俞早就備好了飯,朴餘一進門,她就拉著坐好,給顧宗原下命令:「吃了飯,才能下棋。你要是把小余餓死了,以後你就跟顧堰下吧。」
「別了,那還是先吃飯。」顧宗原縱然心癢難耐,但看顧堰一眼,覺得還是讓朴余活下去比較重要。
提到圍棋,顧堰恍然,他低聲問朴余:「你上次是不是跟我爺爺下棋了?」
朴余點頭。
怪不得。顧堰笑問:「我爺爺是帝國圍棋高手,能戰勝他的幾乎沒有。比嚴衍那傢伙段位高多了,你想贏他不容易吧?」
朴余沖他嘚瑟挑眉:「確實不容易,餓著肚子破了爺爺所有收藏的殘局。單破還不行,有的還得教。」
顧堰:「……」他徹底明白他爺爺為什麼會出門迎接朴余了。
就是因為他圍棋下的不好,他爺爺常常質疑他智商不行,覺得他沒有遺傳爺爺輩的優秀基因,反而跟他爸一樣傻。
吃過飯,顧宗原就拉著朴余去書房下棋。嚴俞和顧堰在客廳說話,嚴俞是朴余的顏粉,讓顧堰把手機里私藏的朴余相片給她看看。
顧堰很詫異:「照片?我沒有幾張朴余的照片。」
嚴俞比他還詫異:「這麼好看的顏,你竟然都沒有拍照片的欲望?要是我,肯定天天拍。」
「人都在我身旁,拍什麼照片?」顧堰不感興。他手機里當然也有朴余的照片,不過他更喜歡看朴余在他眼前肆意張揚。
嚴俞道:「我可聽說這孩子不但顏好,還是個天才。」
顧堰略謙虛:「也沒那麼誇張,他就比一般人聰明點。」
正說著,嚴衍找過來了,直接抱住嚴俞的腿,痛哭哀嚎:「奶奶,您得替我做主。我們後勤部都等著朴余講解攻擊波,他倒好,跟太子為了小情小愛,幾天都不下床!奶奶,你說可惡不?」
嚴俞是嚴衍爺爺的妹妹,顧堰在學院星求學,嚴衍就在二老膝下承歡。嚴俞也把當親孫子,連稱呼都讓他改成了「奶奶」。
「朴余不是護衛團的勇士?」嚴俞驚訝。
嚴衍道:「是啊,但是比起來蠻力,朴餘明顯更適合動腦子。他這裡……」嚴衍在自己腦袋上比劃了下,「能頂一個護衛團。」
即便知道朴余聰明,但聽嚴衍誇讚的這麼厲害,嚴俞還是很震驚:「有什麼厲害?」
「當然了。他現在手頭研發的攻擊波,真的普及了,就好像是無數個護衛團勇士,一天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保護著星際的每一個地方。這可是所有護衛團加起來都做不到的事。您說,我誇張了嗎?」
嚴俞肅容搖頭:「你把小余這孩子的本事夸小了。」
顧堰唇角勾起,看了眼樓上的書房。
「想不到,你倒是傻人有傻福。」嚴俞慈愛地拍了拍顧堰的手。
顧堰無奈:「奶奶,你怎麼也覺得我傻了?」
「以前還覺得你爺爺說的不對,是他對你帶了有色眼鏡。但是小余這孩子一出現,對比之下,你確實笨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