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渝腦門青筋直跳,把人拖回客廳,扔在沙發上。
賀雲承衣服都濕透了,搞不好會感冒,鍾渝冷著臉把他衣服扒了下來,也不知道他這衣服能不能水洗,怕給他洗壞了,就展平放在洗衣機上。
賀雲承身上就剩條黑色的平角內褲,他身高腿長,只能憋屈地窩在狹窄的沙發里。鍾渝拿了條毯子暫時給他蓋上,去衛生間裡擰了條溫毛巾,給他擦了擦臉和身體。
看著賀雲承那張年輕英俊的臉,他不由自主地想,賀雲承也才二十歲出頭,怎麼就養了這麼一身怪脾氣?
剛擦完身體,賀雲承就睜開了眼睛,眉心緊蹙,掙扎著要爬起來。
鍾渝握著毛巾,不明就裡:「怎麼了?」
賀雲承急道:「衛生間……」
鍾渝把他拉起來,架著走進衛生間,讓他站到馬桶面前,剛鬆手,賀雲承就歪歪斜斜地往旁邊倒。
鍾渝:「……」
他只能又架住賀雲承上半身,讓他借力站穩,頭扭到另一邊,壓低聲音:「快點。」
幸好賀雲承還有點自覺,沒讓他上手幫扶,不然鍾渝一定會把他扔在衛生間裡自生自滅。聽著水聲結束,他沖了馬桶,把賀雲承的手按洗手台水龍頭下,擰開開關給他沖手。
等他把人拖到床上安置好的時候,看了眼時間,居然凌晨三點多了。
出了身汗,身上黏黏的,他去衛生間洗了個澡,隨便吹了下頭髮,擁著毯子蜷縮在沙發上,打算將就一晚。
總算可以睡覺了吧?他閉上眼睛,迷迷糊糊地想。
意識逐漸模糊,他即將要進入睡眠的那一刻,忽然聽到隔壁臥室里傳來聲悶響,像是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
鍾渝猛地睜開了眼。
他深呼吸又深呼吸,折騰了那麼大晚上,覺得自己快要神經衰弱了,雙腳往拖鞋裡一伸,起身走進臥室。
賀雲承躺在床邊的地上,被子一半搭在床沿,一半被他壓在身下,雙眸似闔非闔,不知道醒著還是睡著了。
鍾渝走過去拉他起來,耐心快要用完了。
賀雲承仰躺在床上,像是摔懵了,直勾勾地望著他,拉住他不放手。
「又怎麼了?」鍾渝皺著眉問。
賀雲承啞聲道:「不准走。」
鍾渝仔細地端詳著他,賀雲承眼神看起來清明,但又似乎沒有焦距,所以這到底是酒醒了,還是還醉著?
他抽了抽手:「放手。」
賀雲承抓得更緊,借著酒勁得寸進尺:「不放,你陪我。」
鍾渝快受不了了,再這樣折騰下去天都快亮了,他真的很累很困很疲倦,推了下賀雲承肩膀,不耐煩地說:「睡過去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