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能有多長,八年的時光,生命的十分之一。
阮梨有些茫然。
安靜的空間裡響起輕緩的音樂,電台在放一很經典的粵語歌。
攔路雨偏似雪花
飲泣的你凍嗎
這風褸我給你磨到有襟花
連調了職也不怕
怎麼始終牽掛
苦心選中今天想車你回家
阮梨很喜歡這歌。
這歌也似乎格外應景。
車窗外雪落無聲,星星點點,如傾沙一般。
餘光里霍硯舟的手指修長,骨節明晰,偏白的皮膚下隱隱可見青色紋路,明明只是再尋常不過的一個握著方向盤的動作,偏偏鬆弛散漫里沾染了禁慾。
阮梨莫名想起餐桌上霍硯舟捏著餐巾緩緩擦拭唇角的動作,很斯文,也很有腔調。
他說:有合心意的,一定帶回來。
他合心意的姑娘會是什麼樣呢?
這個念頭跳入腦中的一瞬,阮梨眼底有明顯的慌亂。
她在想什麼?
她怎麼關心起霍硯舟的感情生活了呢。
聽說惦記他的富家千金能從鐘樓排到西山,像霍硯舟這樣的男人……應該不缺女人吧。
霍硯舟早已經察覺了阮梨的打量,儘管她的視線謹慎得不敢偏移半分。
她像只好奇的小獸,一雙水軟的眸子一瞬不瞬。
想探知,卻又不敢。
低沉的男聲還在淺淺吟唱,一段無疾而終的感情。
如若你非我不嫁
彼此終必火化
一生一世等一天需要代價
……
阮梨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睡著了,還是在霍硯舟的車上。等她恍恍惚惚醒來的時候,周遭的黑漆漆一片,只有淡白月光下延綿無盡的雪色。
車子停在路上,阮梨有些茫然地起身,覆在她身上的羊毛薄毯滑落半截。毛毯上沾染著幽淡的氣息,和車裡偏冷的香調很像,但細嗅之下還有一絲淡淡的溫和,像早春驚枝的嫩芽。
霍硯舟不在車裡,阮梨偏眸,隔著玻璃看到一道修長的側影。
男人微微低頸,唇間淺淺咬著一支煙。
幽暗中亮起一小撮藍色火焰,菸絲被燎燃,點點猩紅安靜地燙在雪色里,灰寂的空間被描出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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