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绿绿趴在地板上看一本大开本的画报,苞谷说:"绿啊,你别趴在地板上,凉,回头胃痛。"
绿绿说:"老大,三十五度啦,哪里会受凉?"
苞谷说:"那也有地气啊。"
绿绿笑:"喂,铺地板时要打龙骨隔地气的。你不知道?"
苞谷傻笑:"啊,呵呵呵。"
绿绿爬起来,坐在苞谷脚边,把下巴磕在他膝上,叭嗒叭嗒地故意用力眨眼:"苞谷,你怎么啦?"
苞谷深沉地说:"绿啊,我们,在一起七年罗,会不会痒?"
绿绿说:"痒就挠挠呗。挠挠就不痒了。"
"有用?"
"有用!"
苞谷说:"绿啊,给你买的新睡衣为什么不穿,还穿旧的,这件都多少年啦?"
绿绿说:"啊,这件好啊。"
苞谷别有深意地说:"新衣比旧衣好。"
绿绿亦别有深意地说:"旧衣有旧衣的好。"
"哪里好?"
"有我皮肉与体温磨出来的一份柔软和熨贴。"
苞谷脸红地笑,把绿绿拉起来抱抱。
这一晚很热,开了空调居然还有蚊子在翁翁地飞,绿绿睡着了,苞谷在赶蚊子。
这南方的蚊子啊,比北方的可精多啦,小而厉害,叮了人就飞走,连蚊香也不怕。不象北方的蚊子,傻乎乎的,大个儿,吃饱了还趴在人身上不动地方,一巴掌下去一个准。哈哈,南方啊,北方。
北方的大苞谷,南方的小桔子。
苞谷俯下身去,轻轻搂一下绿绿。
第二天早晨,苞谷起得晚一些,十点才有采访,起来时绿绿已经走了。
冰箱上有一张条子。
"我爱的,不过是那个冬天给我暖脚,夏天给我赶蚊子的人。"
苞谷笑了。
南方的小蚊子果然聪明!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