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烟,你终于给我回电话了。”蔺程程那边不知道在做什么,有些乱。
“有点事,没看手机。”
等她走到11楼,打开那扇防火门前,慢慢说着,“程程,不用回怼,就当没看见。”
这家医院有多少同窗好友,学姐学弟成群结对。想知道,总能探得一二。
当年,她和江北的事,也是轰轰烈烈,荡气回肠。
医学院的才子佳人,绝不是浪得虚名,空有其表。
引起动乱的照片是谁拍的,于她而言无关紧要。
穿着高跟鞋爬楼,实在累。上午下楼,下午上楼。这一天,真的充实。
她靠在沙上歇了一会儿,情绪稍远,直接往何夕那里去了。
闻烟当年,右手手腕受了不可逆转的伤。别说手术刀,就连重物都提不动。
她也曾是被夸成天才的神外医生,如今也只能在这医务科,冷眼旁观着人间百态。
只是在这里,她见到太多人性的丑恶面。
何夕父母不知道去了哪里,她换好绿色的手术服来到沉睡的何夕身旁,慢慢缝合起来。
刚下手术的江北隔着玻璃看着她自己垂着头在那忙着,有些意外。
脚步不受控的滞在原地,安静又认真的看着她,他还没有见过闻烟做手术的样子。
江北靠在墙上,沉沉的。没多久,他蹙着眉看着她不太熟练的左手。
正巧这时路过医学院的同学,虽然不熟,胜在面熟。
“学长,在这干嘛?”
江北视线转移到那扇玻璃窗内,带着疑问。
“每次有器官捐赠的好心人,闻烟学姐只要有空,都会亲手缝合的。她曾说,要还给故去者该有的体面。”
那人刚说完,就被叫走了。
江北看着她,记忆里浓密的睫毛的阴影下有双灵动狡黠的眸子。
昔日的甜蜜回忆扑面而来,他沉沉的目光里闪现几分懊悔和自责。只是,很快消失不见。
闻烟踩着星星走到停车场,左手捏着僵硬的脖颈。抬头看了眼夜空,一片深沉的黑蓝。
明黄的前车灯闪烁两下,她侧身坐到车里。
把空调的风调到最大,踩着油门离开。
到家后,看着门口一片狼藉,觉得头皮麻。
给保洁大姐攒的纸箱子,半人高的鞋柜也是凌乱不堪,无法直视。
闻烟回头看了眼对面的那道依然紧闭的门,叹着气进了家。
等她舒服地泡完澡,把自己放在阳台上蔺程程送自己的一个极舒服的懒人沙里。
犹豫再三,给陈瑛打了电话。
“妈妈,明天跟刘姐来帮我把门口收拾一下吧。对门有人买了,我这门口实在乱的不像话。”
闻烟撒着娇,听到陈瑛用爱的语气骂了她两句,便挂了电话。
闻烟打量着家里的一切,一门之隔,两个极端。
屋内整洁如新,分门别类的摆放着。屋外就像废旧的跳蚤市场,什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