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他不奇怪,他奇怪的是,一向在他眼里又乖又听话的朱梓琪,是从哪里知道的?又怎么敢这么做?
给6景明倒“带料”的水,看着他喝下,甚至……提前打好了电话举报。
许欢宴眼眸黑:“梓琪,你真是晕了头么?你是什么时候倒的东西?”
朱梓琪避开他的眼神,唇色白。
“我喝多了,阿勇的女朋友是堂弟的同学,他们私下玩得很疯,常常吃点这类的东西来助兴,我没吃过,我只是知道。”
至于打电话举报,她只是太恨了。
她能让6景明这六年顺风顺水,也能让他从云端跌落,她想让他知道,没了朱家,他就是个破产的穷小子,什么都不是。
“你糊涂!”许欢宴跺脚,“你想让他进去,然后再卖个人情把人捞出来,最后让他欠你越来越多,可是梓琪,恩怨不是这样算的。”
他咬着牙,“万事毁易建难,你脑子里除了情情爱爱,能不能再装一点点其它东西?”
“毁了6景明,我,你们朱家那些零零散散的亲戚,还有港丰,都要被拖下水陪葬!”
许欢宴恨铁不成钢:“到时损失的可不是几十亿上百亿,而很有可能是港丰的未来。”
朱梓琪脸色更见苍白,却紧抿着嘴不吭气,神情中全是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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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欢宴心生绝望,他靠在墙上,真是不想再说,却又不得不说,心下一片烦躁。
“你想出气,我理解,爱而不得,生恨生什么,我都理解,你说要让万姿不好过,我也说好,但我更多的还是以为这是你的气话,我印象中的你,不是这样的。”
不是没有碾压他们的实力,而是费劲巴拉只为情爱么?
许欢宴觉得不值得。
他揉揉脸,想到现状和后续,脑袋都疼了。
朱胜定正在从海南回港的路上,纸包不住火后,事情要怎么处理?
警方的检测不是泼个脏水就行了,人家查毛,查血液查尿液,分分钟能看出6景明到底是不是瘾君子。
就算是,哪个瘾君子会在自己感冒的时候,感冒药和那东西一起吃啊?那是会要命的,这是常识,只有朱梓琪这个酒醉且昏了头的,才会做这种蠢事。
但会影响6景明的声誉是肯定的,只要被别有用心的人一用,那多少投资都会打水漂。
至少短期内,不会再有人把钱放到6景明那里去了。
得尽快把这件事压下来,他出面或者朱伯父出面,赶快压,一点都耽误不得。
趁着事情才起,这件事还可以运作一下。
“中国是禁毒最严厉的国家,没有之一,你这个醉酒冲动,可能毁掉的东西太多。”许欢宴长叹口气,“梓琪,就算不为别的,你忍心让6景明真的去趟鬼门关吗?”
“他只是不爱你,但给你的感情一点都不少,你愿意看着他死吗?”
朱梓琪脸上所有的颜色都化成雪色,她的眼泪迸出来:“我没有,我没想到,我只是没想到!”
许欢宴看着她泪痕斑驳的样子,不忍心再说,转身去了走廊尽头,对着窗户外直叹气。
朱梓琪从背后靠过去抱着他的背,眼泪抹在上面:“欢宴哥哥,你帮帮我吧,我以后都不敢了。”
许欢宴想起小时候,被严格管教的朱梓琪每次犯错的时候都会这样,流着眼泪,一句句喊“欢宴哥哥。”
他沉默良久,现自己还是没办法狠下心,当真不闻不问。
6景明手里可握着他一半的投资资金呢。
“我去找朱伯父找人,但景明那边,等他醒来,你要自己告诉他。”
朱梓琪刚摇头,他的声音陡然严厉:“你以为景明是傻子吗?他只要多想想就能明白了,还不如你亲自请罪,让他原谅你,躲,你是躲不过的。”
朱梓琪不敢哭得太大声,她哽咽着看他,再看看走廊那头的病房,哭得肩膀直抽,最后点了点头。
许欢宴还要再训斥几句,还没开口呢,就看到长廊尽头跑过来一溜的人,两个医生两个护士。
他们直奔6景明的病房而去,两秒钟后,病房里守着的警察也出来了,把位置让给了医护人员。
许欢宴紧张起来,和朱梓琪一起奔了过去。
“病人怎么了?”他问。
年轻警察摇头:“不知道,刚才突然一下心脏骤停,然后报警器就响了。”
他看了看面前这两个瞬间褪去血色的脸,声音里带了点同情。
“他一次性服用了太多的合成d品,在没有全部排干净之前,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的,这条命老天爷要不要,那可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