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却发觉是陈应,他神情中隐隐露出担忧。
“我担心敏言,他只带了自家中带出的五个护卫,想来应该是家中出事,应该不是什么小事,不然不会在这样紧急的情况下还坚持冒险。”
张月君怎么会不担心呢,他不告诉他们,应当就是不想让自己的事情麻烦大家。
眼前迅速平叛,显然已经不可能,她们如今能做的,只是尽快将迟醒除掉。
叛军没了主心骨,自然也不成气候,再将消息送回宁国,才好腾出手来,查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又过两日,陈应领一万兵马做前锋,直追迟醒而去,弃掉辎重,一往无前。
张月君与王谢二人,领主力在后面保障,期间善后,皆交由降军中选出的主事,且用人不疑,笼络了好些人心。
陈应用兵,勇猛刚直,又每一次都冲杀杀在前。
不过月余,便连下数城,打得迟醒且败且退,最终在鹭州城被陈应一箭射中,落下马去,三两日之后便病死城中。
此时军中,已与宁国通信,张啸玉却迟迟未归。
大军只能暂时在鹭州城驻扎,一边焦急的等待着官家回音,一边心忧张啸玉是否真的出了事。
倒是张啸玉的信比官家的信早到半日。
接信时,唐蓬安倚城门前,好像并不在意的样子,但张月君
去握她的手,却发觉凉的厉害。
她将信递给唐蓬安,叫她读来听,唐蓬安才小心地将信封撕开,一点点读起信来,读完见张啸玉并无大事,才安下心来。
张啸玉已在回程路上,家中事虽并未完全处理妥当,却已经告了一个段落。
倒是军中这边,他已经“病”了太久,一直不露面,庸城那位里有些人该会起疑了。
大概是经不起念的,这边刚除掉迟醒,那边庸城也派了人来,南凉遂并未全部平复,但余下的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倒是不再龟缩于城中了。
来人是白孟府,此人曾在镇北军中为副将,是白老将军庶长孙,除却弄权和心眼儿坏,没什么好本事。
“呦,这就是我们宁国军中的女军师啊,我还以为是谁,竟是陈副指挥使家的娘子,不会是个花架子吧。”
张月君讽刺一笑,打量他那眼下青黑脚步虚浮的样子,并不想理他。
转身便领着他朝着鹭州城府衙而去。
那白孟府不依不饶,一路上阴阳怪气,听的一边护送的兵士都看不下去,在一边嘀咕。
“只知道龟缩在城中,倒有脸,来埋怨我们张娘子这样的女中豪杰。”
白孟府只听有人吐槽一句,却听不清到底是谁说的,只是厉了眼神环视一周,才气急败坏,甩袖大步走进去。
“张小将军麾下,待客竟然是这般道理。”
张月君也不给他倒茶,就坐在他对面,笑着看他。
“白将军好手
段,南凉这把火点的好生大,这不,月余过去,您出来的时候,只见到这么点火星了。”
白孟府的脸又青又绿,知道她是在拿言语埋汰他,若不是他抢了迟醒的长女,又屠尽其家中上下老小,也不至于其反叛的如此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