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淮安和她们的距离正在拉远,过了那个转角,羽淮安就会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里了。
嗯,警报解除。
羽淮安压根就没打算理会她们。
骄傲的家伙。
两人的那句“羽先生,你好”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还是通用的国际语言。
沈珠圆视线回到自己夹着烟的手上,就只剩下小半截了。
把剩下的小半截烟摄入唇间,稍稍一提气,瞬间,薄荷和着尼古丁开始冲击她的味蕾观感。
烟这玩意是好东西。
城市街头惬意如斯。
吐出个小小的口气,看着那口气逐渐聚拢,形成了白色烟圈。
空气变成了薄荷味的。
沈珠圆半眯起眼。
风光旖旎的爱尔兰海回到了眼前。
传说——
那里到处都是山川河谷、那么到处都是森林河岸、那里随处可见树木枝头开满累累白色花串,你脱下了鞋,赤脚踩着柔软的草地,跟随着布谷鸟的叫声,迎着风,你见到了有着和美杜莎眼睛一样颜色的爱尔兰海。
沈珠圆去过爱尔兰海。
如传说般,爱尔兰海有着和美杜莎眼睛一样的颜色。
那次,沈珠圆还去参观了爱尔兰诗人叶芝儿时住过的地方。
“我十六岁时,打开一扇门,我在那扇门里见到一个男孩,他在念《湖心岛茵尼斯彿利岛》,到现在,我还是忘不了那男孩。”当时沈珠圆在一户人家信箱里留下这样一段话,那是沈珠圆写给羽淮安的最后一封情书。
距离那个时候过去了八年。
沈珠圆从阳光美少女变成了身怀绝技的暗黑女郎。
又吐出了一口烟。
在白色烟雾中,一张面孔出现在了沈珠圆面前。
即使已经不喜欢不爱了,她还是能第一眼认出那张脸。
该死的,羽淮安怎么又折回来了?沈珠圆心想。
耳边,何素恩在神经兮兮叫她名字“玛格。”“玛格。”
温州姑娘就能不能安静点?
还有,羽淮安折回来做什么?
难不成是走了一半才想起那两个呆头呆脑的服务生其中一个很脸熟,脸熟到他需要折回来看清楚。
大约是这样吧。
于是,沈珠圆脸上堆起了笑容,打算抢在羽淮安之前回答出“没错,是我。”
但。
羽淮安接下来的行为让沈珠圆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当着何素恩的面。
羽淮安冷着脸,拿走了沈珠圆手里的烟。
呃……
就这样,沈珠圆看着自己刚刚还夹着烟的手正徒劳朝着羽淮安,似是想要拿回自己的烟,又似乎想扯住他的外套领口,告诉他这样的行为有多么地野蛮。
嘴巴张了张,但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珠圆眼睁睁看着羽淮安跨着大步,把从她手里夺走的烟丢到垃圾桶里。
好吧,合上嘴。
反正也就只剩下烟蒂,她就把羽淮安的野蛮行为理解为女士服务。